“你只要能来就好,晚不晚不重要。”沈骞拨开白芷还揉着脚踝的手,轻轻将她的鞋带解开,拿起她的脚踝轻轻揉起来:“慢慢来就好,怎么心急得把脚都扭了?”
“我……看时间晚了,怕人都走了。”
白芷看着沈骞低垂着的眼睛,感受着脚踝上的温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虽然他算计了自己,自己也打算算计他,但那份深情和温柔是装不来的,不管他看没看出自己是谁,至少这一刻,他放任着自己在演戏。
他知道自己的脚没事,却没有揭穿,而且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好像看穿了一切一般,令人感觉胆怯。
白芷扫了一眼,没有看见那个化妆师,便看向木头:“化妆师呢,快让她来帮我整理一下头发。”
“她还没能醒呢。”木头低下头:“估计今天醒不过来了。”
当时下手其实并不重,而且看木头的神情不太对劲,白芷暗示性地看了她几下,见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你帮我弄吧。”白芷推开沈骞的手:“你去安排一下,给我半个小时就好。”
“好。”
等房间里只有白芷和木头两个人后,木头终于走向白芷,坐到了她的对面:“你不是她对不对?”
“什么意思?”
“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管是哪一个你,我都会帮你的。”木头甚至有些心急地拉住白芷的手:“我没有告诉他们化妆师是我再次打晕的,我下手不轻,她暂时不会醒的。”
“为什么?”
“不管你生没生病,我都相信你还是当年那个捡我回去的那个人。”
本来初尝爱情滋味,这会儿又感受到木头的友情攻势,白芷有些犹豫了:“可是……”
“没有可是。”木头似乎坚定了想法,握紧了她的手:“我不管缪逸杰和沈骞怎么想的,我只管像以前一样的保护你、帮你。”
“如果我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呢?”
“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自在,不要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别人操纵,至于好与不好,不是我该去评判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弥漫上了心间,白芷仿佛看到了木头的过去,那个只能把自己伪装成男孩的小孩子,孤零零地站在大雪纷飞的地里……
那时候的她只求能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却没想到有一个人给了她新的人生,给了她一个家。
这段时间以来,白芷总会看到一些零零碎碎地属于姜婉的过去,也仿佛置身其中体味那些百态,只是,她们终究不一样,白芷做不到姜婉那般豁达,她无法去原谅这世上的所有不公。
她的出现,注定就是要做一个上位者,一个翻身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上位者。
木头的眼睛黑亮亮的,像两颗黑曜石一般,那里面的星辰变成风,吹进了另一个人的心里。
白芷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木头有些欣喜:“正如这十年来一样,我从没有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