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拿到这规范的文书,不由得感慨一句,无论是哪里,管制同样都是严格的。
这事办成后,她少不得还要请大家吃一顿饭做为庆贺,地点就选在了天香楼,韩大夫等人不想她破费,可她却说今天是好日子,既然开心就要贺上一贺才好,众人拗不过她,遂到天香楼去撮了一顿。
卫娘子第一次来这种酒楼,进门时难免有几分忐忑的心情,没想到自己这乡下女人今天还能见一见世面,她脸上有些兴奋,又有几分谨慎,怕闹出笑话来。
陶姚看出她的不自在来,遂小声地笑道,“卫婶娘,放轻松一点,我们是客人来消费的,应该他们来讨好我们才对。”
“夭夭说得对,婶娘可劲地抬高头就是了。”盛青也低声给卫娘子打气。
卫娘子被她们这么一说,哪还顾得上拘谨小心?当即就笑骂了一句,“俩泼猴。”
“泼猴好,还能大闹天宫呢。”陶姚顺势道。
盛青也跟着点头,她现在是越发放开了,就算是女儿身又如何?她也要活出属于自己的风采。
天香楼的掌柜一看到陶姚来,立即笑呵呵地迎上前与陶姚打招呼,听闻陶姚一行人是来用餐的,当即二话不说就安排了二楼的包厢,还说要上些招牌菜来招呼陶姚,唤来的小二服务也十分周到,完全是把陶姚几人当成贵宾来招待。
天香楼的掌柜现在还记得这陶姑娘与那傅公子渊源颇深,现在趁人家还没有发迹之前讨好她,说不定以后还能铺就一条光明大道呢,遂就更用心去安排菜单。
天香楼的招牌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的,这些菜一上来,其他几人是十分淡定的,卫娘子却是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毕竟这些菜式乡下出身的她别说见了,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这镇上的大厨手艺真是惊人。
陶姚还要了壶好酒,亲自给几人都斟了酒,这些酒香勾起她体内的谗虫,未喝她就已觉得酒香醉人,遂端起酒杯朝众人道,“我敬大家一杯,我陶姚虽然是个孤儿,但也遇上了你们这些好心人,谢谢你们对我的照料,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就将一杯酒饮尽,最后亮了亮酒杯。
陶姚的干脆让其他人也不扭捏,就连盛青也跟着喝了半杯酒,一时间脸上飘起了一抹红晕,盛大夫忙给女儿布了些菜,不许她再喝,省得喝醉了出丑。
陶姚除了觉得心口有些火辣辣的之外,倒是没有什么醉意,毕竟她第一世时最后可是个醉鬼,这些似乎也刻在灵魂里,被带到了这一世来,一杯酒而已如何能让她醉倒?
一壶酒饮尽,她不过是略有些微醺,神志完全清醒,但一旁的卫娘子已经不许她再喝了,这再喝下去或许就真醉了,她从来没想过陶姚居然还如此能喝?
韩大夫与盛大夫也同样不许她再喝下去,这万一真醉了就不好了,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陶姚舔舔唇有些意犹未竟,这天香楼的酒是真不错,完全不是乡下地方人喝的劣质酒,那些酒虽然让她的食指大动,却是没有喝的冲动,毕竟掺水的劣质酒又哪里是好酒的对手?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太出格了,而且她也怕自己再度变为一个醉鬼,这酒就是穿肠毒药,会让人上瘾的。
“好好好,我不喝便是了。”她从善如流地道。
卫娘子见她不像是说假的,这才继续吃菜。
陶姚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尿意,于是忙起身跟大家说一声,就要先去茅厕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盛青要与她一块儿去,她并没有拒绝。
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往茅房而去,路上当然少不了还要叽喳几句私密话。
天香楼的茅房建在楼的后面,陶姚对此是十分熟悉的,毕竟她曾经在此住了十来日,这天香楼于她而言就没有陌生的地方,于是与盛青分开,一人进了一间茅房,毕竟是开酒楼的,天香楼的茅房里的味道并不太重。
陶姚解决了生理问题,出去正要净手之时,突然看到自己面前突然有一水滴从上面滴落下来,很快就掉到地面上,那殷红的一点很像是血,她狐疑地上前伸手轻轻一沾放到鼻间一闻,一股血锈味充斥鼻间,这血的味道像是人血?
陶姚顿时皱紧眉头,这屋顶上有人,这个想法立即从脑海里产生,她立即半蹲下来从袜子里面抽出一把匕首握紧在手中,然后慢慢起身抬头眯眼看向屋顶处,低喝一声:“哪来的登徒子?还不给你姑奶奶滚下来?”
屋顶上依旧没有声响,陶姚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能藏人的横梁,这天香楼的茅房建得很大气,毕竟能来这里用餐的都是有钱人,所以在这方面就没有过于节省。
半晌,她正考虑要不要上去横梁抓人,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声,她正眯眼看过去时,横梁上突然有一个人跃下来一把就捂住她的嘴巴,耳边传来这人的低喝声,“别动。”
这声音怪熟悉的,陶姚一时间顾不上害怕,反而是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去回想这人到底是谁?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挣扎的原因所在。
好半晌,对方拖着她往茅房的一个角落而去,而对方手里的刀却是开始架在她的脖子上,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杀机,这个现在捂住她嘴巴的人打算杀了她灭口,她的眼睛微微一沉,顿时嘴角逸出一抹还着狠厉的笑容。
脚往后踢直击身后之人的要害处,那人没想到陶姚居然使出这么一记阴招来身体往侧面一退避开这记阴招,这同时也露出了破绽让陶姚的手肘重重击向身后之人的胸膛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击中他的伤口,她听到身后之人闷哼了一声。
她立即回头看去,对方的脸当即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顿时低呼一声,“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