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在那儿求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氏看到了陶姚抿紧唇不做声,当即又是不停要给她磕头,“陶姑娘,我上有老下有小,最小的那个还在吃奶,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个孩子,我……下辈子给你结草衔环报答你,陶姑娘,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你也没有真受到伤害……”
她说得再可怜,陶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真被她的计谋得逞了,自己被卖到那等地方去,那又有谁来可怜她?这吴氏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脸在那儿哭诉,她的脸色越来越冷。
不想与吴氏废话,她直接抬头看向永安县的县令,“县令大人,我要一个公道,做错了事就要得到相应的处罚,不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仿效她?”
傅邺在听到那吴氏的无耻之言时,就已经心生愤怒了,现在听到陶姚这般回应,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陶姑娘说得对,犯法了就该得到教训,不然王法何在?”
吴氏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她不再扮可怜求情,而是怒视着陶姚,“你断我财路,现在又想断我生路,我诅咒你,不得好……”
死字还没有开口,原本坐在椅子里的傅邺神色阴沉地突然跃起,一脚踢在吴氏的嘴巴上,瞬间吴氏的嘴就被踢烂了,鲜血流了出来,而她在巨痛之下再也无法口出恶言。
陶姚直到他重新又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回原位时,眼睛看得眨也不眨,不就一句诅咒嘛,现在的她压根就不当一回事,他又何必呢?
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傅邺的怒气未消地道,“她敢诅咒你,她就得有必死的觉悟。”
吴氏在给邹晨的儿子当奶娘的时候,是见过傅邺的,现在被他一脚踢烂了嘴,再看到他对陶姚的维护,她终于觉得自己是不自量力,这陶姚本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果然就勾到了这贵家公子。
她有那么强大的靠山,她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陶姚,现在好了,终于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此,她终于不敢再口出恶言去诅咒陶姚,而是一脸绝望地瘫倒在地。
张三对于妻子被打一事完全无动于衷,他反而还觉得打少了,这婆娘就该被狠狠地揍一顿,都是她连累,要不然自己哪会摊上这事?
那地痞流氓的头头大气都不敢出,他觉得自己今天办事一定没有看黄历,要不然哪会去招惹这一男一女,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永安县的县令对于傅邺踢了吴氏一脚之事视而不见,直接就判了这几人流放之刑,吴氏一听当即就晕了过去,张三脸色也发白,惟有那几个地痞流氓的表情还算平静。
衙差上前押了几人下去,吴氏更是直接被拖了下去。
陶姚对这结果没有什么异意,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要背井离乡地去生活,没有人会不怕的,他们宁可掉脑袋,也不愿受那流刑之苦,这也就不怪吴氏会直接就晕倒,毕竟等待她的是不可知的未来。
永安县的县令恭恭敬敬地送傅邺和陶姚出去,他原本还想设宴款待傅邺,傅邺直接找了个理由就拒绝了,这县令也不好强要留人,只好亲自送人出去刷一波好感。
若不是傅邺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适可而止,只怕他还要一直送下去,直送到傅邺暂住的客栈也还不肯走,陶姚对于这县令的狗腿子行为颇为无语。
“这样的人真的能当好一方父母官?”等这县令走远了,她这才疑问出声。
“官场百态,什么样的人没有?”傅邺道,“有些人既擅于拍马屁,又能做好本职工作,这种人也算是人才,倒也不太让人难以接受。”
这永安县的县令其实将永安县治理得还可以,至少他在县上的名声不错,就是出身寒微没有门路,跟怕政绩过关了,每年考核也能评上一个优字,但没有人举荐,他想要更进一步那是难上加难。
陶姚想想他这话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希望这样的官员能少点,但是水至清则无鱼。”随后她摊了摊手。
傅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一世的陶姚亮眼了许多,前世的她是绝对不会关注到这些事情的。
吏治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她很自觉的不再提,傅邺自然也不会跟她多说,所以两人很一致地选择了另一个话题。
“我想去那吴氏的家里看一看。”陶姚道。
虽然她不可能原谅吴氏,但吴氏的孩子是无辜的,尤其是那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傅邺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跟着她往吴氏的住处而去,这下子轮到陶姚有些奇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