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柏却是知道姜樱前些日子都在忙活着做这东西的。
程卓早从姜樱的示范动作搞清楚了这“手套”的妙处。
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惊叹。
此物做的甚妙,可见设计之人的一番奇巧心思。
但姜家三小姐这行为着实幼稚,他早想起了那日在马场萧鸿彦那句“三小姐与晋惠帝是知己”。
果然,姜樱对周安歌眨了眨眼睛,便对萧鸿彦道:
“不知上次三殿下给我封的那位知己,此时是否也会跨越时空为我高兴?”
*
萧鸿彦轻巧一笑:
“三小姐的意思是,这怪模怪样的手套是三小姐所制?”
话音未落便觉姜樱伸手向自己手上袭来。
萧鸿彦飞速把手一抬,躲过了姜樱的手,
“三小姐这是何意?”
姜樱也轻巧地笑了笑,
“既是怪模怪样的,我自然要取回来。免得污了三殿下的眼睛。”
萧鸿彦双眸凌厉地扫向姜樱,刚要开口。
便听萧鸿玺笑道:
“这手套虽然模样奇怪,但依我看,兴许当得大用。
行远,程卓,你二人以为如何?”
说着又笑看姜良柏一眼,
“良柏近水楼台,我就不问他了。”
姜良柏咧嘴一笑。
他也觉得这“帽子手套”很是实用。
尤其是对北疆的将士来说,寒冷时节,倘是需要上阵御敌,有了这东西方便不少。
程卓谦逊道:
“我虽未能参透此物的妙用,但做这手套之人,心思精巧。
这份心思倒是难得。”
周行远啧啧,
“程兄实在谦虚,姜三小姐倒是一向对针凿女红很是精通的。”
天知道,他已经尽力不叫别人对这小丫头起疑了。
她本就擅长女红,前段日子还给安歌画了花样子,能制出这样的东西来,也不算奇怪。
只是他却没想一想,自己这般下意识地帮她寻找合理性。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潜意识中,已经觉得这事情不合理?
萧鸿彦已经收敛了方才那凌厉的神色,换上他往日里那一贯漫不经心的模样儿,
“我那日之言,着实不妥。
今日看来,姜三小姐该和织女是知己才是。”
姜樱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萧鸿彦居然承认那日他说错了话!
她顿时趾高气扬地,
“哪里,哪里。
这也不是我做的。
我不过是动了动这里,告诉针线上的嬷嬷怎么做罢了。”
姜樱边说还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她今日依旧梳了垂挂髻,发髻上各绑了一条樱粉色的绸带。
随着她的动作,那白嫩莹润的指尖儿恰好落在堆叠的绸带间。
那鬓发上,就好似簪了朵玉色做蕊,粉色做瓣的芙蓉花一般。
萧鸿彦正想看姜樱能小人得志成什么样儿,却被那柔嫩的指头刺的心中某个地方,蓦地一软。。。
*
“我虽未亲自动手剪裁,缝制。
但也当真是费了好多心思的。
我想着,就把这副手套赠与两位殿下,全当做我对两位殿下慷慨相助的谢礼。
还请两位殿下莫要推却才是。”
萧鸿彦这句却接的顺溜儿,
“正合我意,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