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殊途,奴家与他,所隔何止天堑。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虽说隔天堑,别忘了你身有双翼。”
“姑娘说得轻巧。”书焰抬头,“姑娘身边,难道不也是一直带着位人类?既不敢轻易靠近,也不肯放他离去,踌躇至今?”
此话一出,帘幕后面立刻隐隐有沉重的阴影弥漫,牛车的形状朝两侧胀鼓开来,仿佛有困兽困在其中,正不甘地挣扎。娇媚的女声带上了回响,有如咆哮。
“与你无关!”
那咆哮带出了炙热的风,正不甘的挣扎。书焰在其中衣袂翻飞,却依旧面无表情。待风过之后,她略微行礼。
“是奴家僭越了。”
“罢了!我知你五十年之期将至,但绝不可波及荷心塔。”
“否则?”
“我会吞噬你。”
书焰再次低伏在地。
“若有那一日,奴家欢喜不尽。”
竹居里内,陆绾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某只圆滚滚的人参精。“看看你干的好事!那只朱雀杀了人,连着三条的人命!连琅琊王妃都牵扯进来了!”
“我,……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书焰姑娘很……很可怜的……”花生小声的反驳着。
“你还不说实情?花生儿,你如今倒是胆子大了起来,也罢了。区区的醉香馆里一道花想容竟然牵扯出数起命案。你当我真没法子?花生儿,我这就亲自去尝一下这花想容!”陆绾的手指一点一点着桌面,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花生,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你呀!我就知道你这性子急!宋鹰已经去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竹居里等消息即可。”赵承間自门外推门而入,他看着陆绾和绿枝凶巴巴的坐在桌子两侧,再低头看着委屈的小花生。这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子倒让赵承間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你是在告诉我,上京城内凡是自焚而死者,均是因为吃了我醉香馆添香楼的菜肴?”
宋鹰眼前之人抬起一边的眉毛,不敢置信地问。这人是添香楼的账房,姓汤名清,在别人眼里,是名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儿,待人也温和有礼,经常笑咪咪的。但在宋鹰看来,这人完全是只笑面狐狸。
“我派人查探过,葛根和李四曾在死前的确都吃过添香楼的一道菜,跟琅琊王妃在那日的寿宴上所吃的菜相同。”
“什么菜?”
“花想容。”
汤清朝一侧抬了抬嘴角。
“宋大人,平日里只知道练箭,对上京城里其余的事务不甚关心吧?花想容不是新品,从第一次上市至今已经摆了将近一年。而且,瑶掌柜这次做的可不仅仅是一道菜,而是包含着花想容在内的整整一桌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