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陆绾点了点头,宋鹰教头却在此刻从怀里取出了一样物件,正是那把绘着朱雀的扇子,问:“韩尚,你管着这叫什么?”
“哎?”韩尚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屏子面?”
“陈师傅,你管着这个叫什么?”
“……屏面。”
“若是我问的是现在外面任何一个人,他们会管着这个叫做摇风。整个上京,不,整个江浙沪皖地带,这样的东西都会被叫做摇风。孙学士考究过,屏面是汉朝的叫法,到如今,只有一些深山里的村落因为交通不便,才残有屏面的叫法。陈师傅,你是哪里人?”
“九颐山宝云村。”
“真巧啊。”宋鹰教头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脸上的伤疤,那道疤从左侧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给他平添了几分的煞气。
“我却还认得另外两位宝云村人:葛根,城北布商,十年前迁居上京。半月前与手下伙计发生争执,忽然身上起火,家人冲入施救,见火焰金黄,遇水不灭,而他端坐火焰中,狂笑而亡。李四曾,原来幸善街的泼皮无赖,欺男霸女无所不为,七日前忽然销声匿迹。邻居疑惑,破门而入,见其床榻尽皆烧毁,其间唯有灰烬而已。我手下的箭师们探访了他的邻人,知道他平日里将扇子,也唤作屏面。”
“陈师傅。难不成,这二人都与你有关?”
“凑巧而已。”陈泽脸上面无表情。
“好个凑巧。陈师傅,你可知道最近一本民间颇为流行的话本,叫做《神州妖事录》的?”
“啊,那书我知道!”谈话间出现了韩尚熟悉的部分,他插话道,:“摘星楼主写的吧。我可爱看了。哎,里面也有关于我们宝云村的故事嘛,就是讲一对朱雀……”
忽然间,他想起孙疏影所说。四股金羽,这就是朱雀的羽毛。
“一个身量短小的孤儿,在村中受尽欺辱,忽然有一日,竞叫他引来了朱雀,还是一对儿。宝云村几乎在火焰中毁于一旦,还是村长紧急向上京求救,调派了箭师过去,杀了雄鸟,雌鸟却消失了踪迹。陈师傅,这故事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陆绾幽幽的开了口,她的脸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中半明半暗,透着几分的神秘。
陈泽不发一语,他在桌子上握紧了双手,身体前后摇晃。
宋鹰教头叹了一口气儿,缓缓开了口道。
“我派人去宝云村的箭师刚刚飞鸽来报,葛根是村长之子,李四曾从小就是他的跟班。两个人当初在村里时,没少干欺凌弱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