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被军营征用了,当她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时先是愣愣的不知所措,突然间就被官军推搡间得知这个消息,“我被征用了!”陆柳大声的叫着笑着,鞠着躬一次次得对着来来往往的士兵们
笑得连嘴也合不拢。或许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大历的军营为何要破格征用一个瘦骨嶙峋的萝卜头儿,但陆柳就像被幸运女神光顾了一样被破格征用了。除此之外,这也意味着她这一生的悲喜交加也开始在步入军营的此时画上了起点。陆柳的脸上泛起了惊喜若狂的潮红,在寒雪倒影下可以看见道道冻裂的疮口还渗出丝丝缕缕的血丝子。她破败的灰色碎布挡不住这凛凛的寒风,凉气儿直直往她的袖子里头钻,姑娘冻得直打哆嗦,可脸上分明是在笑着的。
陆柳缓缓的走过了上京城西城区的每一条街道。她分外不舍的徘徊在路上,眼睛里满满都是对生活的餍足感。
提着酒食进了巷子里,有双眼发直的小孩子直勾勾的盯着陆柳。陆柳一狠心,眼也不眨的过了巷子一转身就消失不见在街角处。尾巷子里的破屋子里,陆柳难得的拘束的坐着等待着兰姬的归来,她的脸上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听说她这个年纪大了的姑娘家都是千娇百媚的坐在阁楼里绣者花儿与鸟雀打发时间,意兴阑珊的等着心上人归来求娶自己。可陆柳马上就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为可怜见的兰姬分担些生活的压力。桌上的酒菜还泛着热气儿,虽然都是些粗糙一般诸如:炒豆腐,炒豆芽,韭菜鸡蛋之类的普通酒菜,可于两个人而言却是难得的美酒佳肴。
陆柳的脸上在没有了往昔的丧气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幸福感。风雪下得一层又一层,将窗外的世界点缀的如同水晶殿堂般粉琢玉砌不染尘埃。屋内的豆灯却亮堂堂的闪着温暖如春的光芒,等待着意中人的到来。
等到酒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陆柳也没等到那个苦命了一生的美貌女人。有白光骤然间点亮了夜空,随后是一场又一场的盛大的守岁烟火,陆柳即使坐在最偏僻的犄角旮旯胡同中,也能感受到了年的气氛扑面而来。小孩子大声笑晏晏的跑近又跑远,声音由盛大到悄无声息。唯有这场又一场的璀璨烟火不停歇着欢庆着年节。它到底在庆祝些什么呢?是家国未立大历烽烟四起;还是思妇难见意中人独独守空闺?陆柳没了任何想法只抬眼望去,红的,白的,彩的……在大雪纷飞中格外明亮好看。
“你说,兰姬她怎么还不回来呢?哦?兴许是雪天路滑,对了,雪天路滑她必定是难以行走的。”陆柳自言自语的问道冰冷地空气,她明明没有喝酒双眼却红的吓人,想是醉的厉害没有了知觉。定定地看着油灯渐渐地灭了下去。仿佛是突然间预感的什么似的,陆柳的心里慌得可怕,她的心里突然间难受的想找人叫骂,想放声大哭着宣泄。
等陆柳坐的几乎成了雕塑,桌上的菜冻得起了霜花,几乎叫人辨别不出形状来。陆柳远远得听到了有人自门外推门而入。后半夜本就寂静,更何况柴门年久失修,柴门被推开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像个久经病患的老者,钝钝地敲在听者的心上,响得人心一颤儿一颤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