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洋突然坐直身体:“我已经无碍,你扶着我,我还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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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猫五搀扶着萧洋,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原,就算是她确信自己没有迷失方向,还是觉得有些情绪低落。
毕竟这两日来,再没有接触过任何正常食物,只有饿极时找到些或酸或苦,还无法确定是否有毒的野果。连喝水都只能将就着,去泥沙清晰可见的小溪掬一捧水。两日肠胃都出了些问题,更觉脚步虚浮。
猫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了。南疆这种鬼地方,潮阴多虫,原来她满不在乎的小伤口现在也发展地颇严重。
萧洋顺着猫五的目光看去,眸中流露出一抹痛色。只是现在的他能做什么呢?不拖累她就不错了。
她真的是给予自己太多惊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行医和草药知识,记路的本领连自认为强识的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最重要的是,她似乎身上有着一种平静的力量,在这茫茫荒野中依然透露出果决的味道。
从前以为她有些冷漠,可是她却对自己倾力相护;从前以为她不过弱质女流,卖笑为生,而现在她比谁都坚定。
不知道是何等的经历造就了这样的她,可是萧洋却不愿再多问。他知道,那大概是她心中一块伤疤,即使结了痂,触碰还是会痛。
他怎么舍得让她痛?
至于心底残存的一点猜忌,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猫五心情却十分复杂——此前她也不曾想到,此行会耽搁这般久,便把解药埋在军营的树下,可现在一月将至,她不知发作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肆虐下,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正所谓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这最坏的打算浮出猫五脑海还不到一个时辰,扶着萧洋的手陡然一僵,险些导致他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
猫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许是有些疲乏。”
怎么回事?明明还不到日期……难道是蛇毒刺激它提前发作?猫五只觉得眼前突然发黑,急剧的痛苦已经刺激到胃部,无可抑制地干呕起来。
萧洋也没有联想到是上次的毒又发作了,只当是吃错野果,倚着旁边的矮树,手下轻柔地帮她顺气,语气中还带了几分调侃:“看看,告诉你不要什么都乱塞到嘴里,现在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