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突然有几个士兵晕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起初,周围人只是以为大概是平日艰苦训练,又饮食粗简,突然大鱼大肉外加宿醉,不耐受罢了,倒也不甚在意。
只是到了晌午时分,竟有一百余名士兵出现相同症状,导致安排在下午的行列表演迎接萧洋视察被迫推迟。
病患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军营中开始留言四起,有人说是闲侯被贬谪至此,宴请时把晦气传给了他们;有人说闲侯不怀好意,自己倒霉想让大家跟着;甚至有人悄悄在私下里传,说是赵将军给闲侯摆了鸿门宴,酒菜中有毒,所以闲侯不吃而分给大家,就是为了让赵将军吃哑巴亏,而不在乎士兵性命……
发病原因是越传越邪乎,但总之一夜之间,对萧洋的风评突然由称赞一致地倒向了带着恶意的声讨,也不知究竟是谁先起的头。
是夜,萧洋皱眉,负手在房间中踱来踱去。
夜从窗口轻轻飘入,单膝点地拱手道:“主子。”
萧洋停下脚步,一双丹凤眼散发着威严:“说吧。”
“季氏昨夜确实是出去了,与几个人进行了联络。”
萧洋微微眯眼,问道:“病因查出来没有?是什么毒?”
“属下无能。”夜惭愧垂手。
萧洋举起手轻轻抚平自己的眉毛,有几分邪气地笑了出来。只是想逗弄一只小猫咪,让它暴露出抓老鼠的本性,没想到自己却被它锋利的爪子抓伤了。
真是不能大意,轻视任何一个人啊。
猫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平静地碾死一只爬上床来的蜘蛛。南荒阴冷潮湿,极其“盛产”毒虫游蛇,神秘的盅术也是在南荒出现的,见到蜘蛛实在是稀松平常。
猫五见惯了虫蛇,自然没什么,只是夏荷却被屡屡吓得变了脸色,然后一脸愧疚地看着猫五把虫子碾死扔掉。她总是念叨着,怎么能让小姐服侍奴婢呢?不过,小姐真的好淡定呀……
猫五动作一顿,这季氏的行动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一夜之间扭转风向。
但是仅仅她一人估计也办不到,说明她身后那位即使在南荒军营也有许多暗桩。
目前来看,那位大人物和她的主上萧鸿目标是一致的,只是为什么她这样心神不宁呢?总是不由自主想到,萧洋的心血就白费了,但是难道这不是她应该乐见其成的吗?
打击萧洋的图谋,对大皇子有利无弊。
大概是因为身边多出个危险人物,而感到隐忧吧。猫五这样说服着自己。
随着一夜时光流逝,那些发病者的病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似乎更加严重。依旧昏迷,而脸色发青,十分可怖。发病人数继续增加,隔离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萧洋不顾众人劝阻,还是决定去观察病人。
徐大管家哭丧着脸:“侯爷啊,那病好似是会传染的,要是把病气过给您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