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杰立马乖觉的闭嘴,不过一杯酒下肚,那张嘴又开始忍不住巴拉巴拉,“就原奇羽那小子,你打算怎么收拾?虽然十之七八他会被你小舅子断了前程,不过这背后到底是有大靠山,他的日子也不会差,而且断得了一时,未必能断得了一世,这结上了仇,闻人家很可能会倒霉被牵连。”
之前,原奇羽折辱魏亭裕他媳妇儿的时候,魏亭裕那欲将人碎尸万段的眼神,真真是叫人不寒而栗,就魏亭裕这心黑手黑的货,会放过原奇羽才怪。
魏亭裕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手跟脸上一样,都带着些不正常的苍白,没什么肉,而且皮肤看起来很薄,隐隐的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这会儿倒是没有动怒,安静而淡然,比常人厚实不少的华服,看上去矜贵无比。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靳文杰闻言,险些跳了起来,“不是,祖宗,你可别乱来,原奇羽可是在敦王那里挂了号的,你若动他,必然绕不过敦王,敦王是皇子,你只是臣子,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前功尽弃?你还想不想让你媳妇儿安生过日子啊?而且还跟你平阳侯府有牵扯,你撒手去见阎王了,你娘岂不是成了出气筒?”
魏亭裕看了对方一眼,没再说话,好像是已经放弃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事实上,他若是想做,自然会让事情变得天衣无缝。
不过面前的人就算有过命的交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也不会将计划和盘托出,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想对方掺和进来。
“爷,二公子快到了,还带着敦王。”
“知道了。”魏亭裕应了一声,又坐了片刻,自己推着木轮椅从暗门里出去,避开所有人的注意,到了后院中。
靳文杰啧了一声,扒拉了一下头发,不明白魏亭裕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病秧子一个,行动还不方便,偏生还以身犯险。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跟上去,为了对付他,他那庶弟不仅将他骗出来,还借口将他身边的人调走了,这混蛋什么都知道,不避开就算了,还将计就计,可不得自己去给他保驾护航。
魏亭裕不知道的是,在他前脚走没多久,后面小草也因为需要出恭更衣,离开了雅间,拒绝了妹妹嫂子的陪同,就带了两个丫鬟,走的是另一侧楼梯,出的是后门,后院一个仆妇引路。
几乎在小草下楼的同时,前面敦王跟魏亭裕的庶弟魏锦程就进了茶楼,要说每次科考前后,类似的地方,都是各方人士笼络人才的地方,不亲自出面,也安插了人手,如此,之前原奇羽跟闻人旸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第一时间知晓了。
敦王没生气,反而是笑着上了楼,去了闻人家的雅间,而魏锦程自然是按照“约定”,去见他的兄长去了,只是不知道他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这院子也布置得很讲究,小草在更衣之后,忍不住的转了转。
只是这一转,就不得了,有人就在她眼皮子低下被掳走,心里莫名的一慌,虽然没看见脸,小草却认得那木轮椅,平阳侯魏世子是她想要见一面确认某些事的人,身为医者,也不能见死不救,完全没有能力就算了,现在情况还待定。
出于习惯,小草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不少防身的东西,银针手镯自是从不离身,荷包里还有麻药,自制喷雾,这东西,在她跟随养父身边的时候,出入山林,麻翻了不少凶兽,这些年,她还改进了不止一次,弄翻大象都是秒秒钟的事情,更别说人了,而她身上的量,对付几十人不在话下,量小一些,通过呼吸,量大一些,通过皮肤都能很快见效。
“姑娘……”丫鬟有些莫名。
声音有些大,小草下意识的转身摁了一下手中喷雾瓶,丫鬟喷雾后立即手软脚软,不出三息,两个丫鬟倒下,小草默了默,四下一扫,没有发现人,快速的将他们拉到花丛里掩藏好,吸了一口气,小跑着从后大门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