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清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神情清冷,语调不疾不徐,没有掺杂个人情感,平铺直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夏二老爷意外地看着厅堂中落落大方站着的少女,以往他跟这个侄女接触不多,她的事情多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混账。
安阳侯夫人狠狠地掐了张广成几下,说出的话依然强势霸道,“既然说就说了,你们可以理论,不该动手打架,看看你们把成儿打成什么样子了。”
夏双清被气笑了,什么叫“说就说了”?你来解释解释!
“侯夫人,我一个大家闺秀被一个男人拿来说嘴,开洋荤,您觉得合适吗?别人都打您脸上了,您能忍住?”夏双清觉得现在脑子嗡嗡作响,心底的那股子烦躁直冲心头,妈的,就是护犊子找茬是吧!那来呀,互相伤害呀!
“嗬!”她嘲讽地笑道,“我想您是忍不住的吧,如果忍得住,今儿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您是不是得好好教一教自己的儿子,什么叫‘祸从口出’。您教不会,到时候自有人替您教,这不就有人替您教了。”她随手一指脸肿的像猪头的张广成,极其无赖的样子。
安阳侯夫人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这样顶撞过,此时,气的七窍生烟,颤着手指说道:“真是没礼数,没教养,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句话对于贵族小姐来说是最伤人的辱骂。
江水流眉间略略一蹙,神情极是不悦。
“呸,你个老东西,口吐污秽之词,为老不尊。”夏晗第一个冒出来呛声道。
夏双清拍手道:“四哥一双慧眼甚是毒辣。”
别人不给你脸,怎么办?打回去,撕她的脸。
夏晗得意的高昂着脑袋,三人站成一排,颇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安阳侯夫人被气得握着胸口直喘气。
夏二老爷刚才还觉得这个侄女不混账,现在被啪啪打脸。不过,这侯夫人也太过了,这是当夏家都是死人吗?
张广成见亲娘败下阵来,咋呼着撩起袍子上战场,“小爷我今儿就替你们长辈教训教训你们这三个不懂尊卑的东西。给我上!”他手一挥,抬着他的四个壮实的仆人,一拥而上伸手抓向夏浩和夏晗。
这就是来砸场子的!
夏二老爷看傻了眼,他睁圆眼睛,看着优哉游哉喝茶的安阳侯,心中爆粗口:你他妈的装死人,故意来找茬。“侯爷,你这是何意?”
“我就是这么护犊子。”安阳侯没脸没皮地说。
夏二老爷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听说过安阳侯混蛋不要脸,没想到这么混蛋不要脸。听说安阳侯跟皇上都能算流氓,这行事是不把他夏家放眼里!
夏浩和夏晗身上都挨了好几拳,两人挂了彩。这几个人显然早就得了吩咐,专找夏浩和夏晗打。夏双清气急了,这个安阳侯真不是东西,在别人家打人家的孩子太猖狂。
她一边撸袖子,一边大声嚷道:“安阳侯爷真威武,纵容儿子带着侍卫殴打朝臣之子,还追到人家家里打,就是当今皇上也没您在京城这么横行霸道吧。”
一定大帽子扣在安阳侯头上,安阳侯端茶的手抖了抖。
夏二老爷神色难明,眼睛里透着精锐的光。
夏双清虽然是个胖子,但是却是个灵活的胖子,说时迟那时快,她刚才话音还飘飘忽忽荡漾在空中,手下已然趁乱揪住张广成的头发猛然一扯,“张广成你身为一个男人却不做男人该做的事,像个长舌妇大庭广众之下乱嚼舌根,不知道是你娘教得好还是你爹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