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听了一场戏,看了一场戏,觉得腻歪极了,还没酣畅淋漓地打一套拳舒服,他正要起身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鬼哭狼嚎声。
夏二老爷和夏三老爷回了府。
与以往不同的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对衣着华贵的夫妻,往常回府的夏二老爷脚步从容,士大夫气势展露无遗,朝堂侵染出的气度让人折腰。而今却落下半步跟在那对华贵夫妻身后,生生矮了半截。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鬼哭狼嚎之声,就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众人被这像浪花一样,一浪一浪地打了过来惨叫声打蒙了圈。
一众女眷神色难安,夏老夫人第一个起身,带着人迎了出门。
江水流走在夏双清身边,低声问:“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个人在外面听了个全程呀,虽然心里鄙夷,仍然答道:“没事。”
“伤腿了?”夏晗担忧道。
“没大碍。”夏双清说道,又压低声音说,“我们的麻烦来了。”
“哼,那个怂货、王八犊子、没脸没皮的烂痞子还敢告状,真不是男人。”夏晗也猜到是谁找上了门。
张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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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双清看见远远跑来的夏浩,对夏晗说:“这个倒霉催的,踩着点来找骂。”
夏晗无耻地笑了,“这下好了,我身上的担子轻了。”
夏双清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再无耻一些。”
夏晗认真地答道:“不能。”
这时身边的江水流悠悠地开了口:“看来我白担心一场,你们对这打架、挨打、挨罚的事情驾轻就熟呀。”
还真让他说对了,在这孙子辈里闯祸王就是这三人组。小时候爬树掏鸟蛋,大到追男人泡妹子,没什么是他们没干过的,而且名声在京城响当当,尤其是夏双清。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快滚过来。”夏三老爷对着夏晗吼道,另一个混账东西已经像是孙子一样立在了他的跟前。
“小爷我去了。”夏晗浑不在意地说。
江水流拉住想要跟上前去的夏双清,“看看再说。”
张广成是年过半百的安阳侯的独子,那真是娇宠着长大的。听说现在吃饭还让人喂着吃。当然,那也可能是那纨绔的情趣。总之,就是张广成说一,他们绝不说二;张广成说斗鸡,他们绝不说遛狗……真真是宠的没边没沿,让人大开眼界,长见识,宠着宠着就宠出了张广成这么个混账脾气。
再说这安阳侯,安阳侯是谁?
安阳侯是前朝勋贵,其母亲是前朝公主。安阳侯没受到朝廷更迭影响,一是新朝建立施恩,二是这个安阳侯在朝中无实权、无封地,空留一个爵位,其本人更是纨绔中的佼佼者。但是再没有实权也是个侯爷,也是百年世家出来的。盘根错节的世家关系,也不是泥腿子出身的将军府得罪的起的。
一众人又簇拥着安阳侯夫妻进了厅堂。
安阳侯被请到上座,他下手边坐着的是最近在朝堂上掀起风浪的平阳侯江水流。
夏二老爷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江水流,疑惑这个平阳侯怎么会在自己家里,眼下情形即使心中再怎么思量也得放在一旁。他捋了捋胡须,问道:“浩哥儿、晗哥儿,上前来。”
夏浩和夏晗走到厅堂中央,对夏二老爷依礼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