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贺宅最深处的一座密闭房间,突然传出一道破门声。厚实的漆木大门,整个被踹翻过来,在空中横飞许久,才堪堪落地,发出沉重的声响。屋内的格局,却与这扇古色古香的大门格格不入。一面墙是密密麻麻的枪械,而另一面墙,陈列着一排枪靶。尽管贺家子弟都要进行武道修炼,但他们毕竟是军豪家族,行军打仗,亦是他们必须精通的本领。这一座射击室,是贺乾坤十八岁生日那年,贺天擎花费巨资,特意为他设计打造。可从此以后,贺天擎再也听不见贺乾坤在这里打靶的声音了。念头至此,贺天擎便怒火丛生,从墙壁取下一把***狙击·枪,对着数十米外的枪靶一阵射击。并不见有任何瞄准动作,只随意甩狙,却发发命中十环。一连打空五把枪械的子弹,贺天擎才觉得心情稍定。只是,房间中弥漫的枪火味,将他衬托的更加可怕。“以贺家主的权势,待风头过去,想为贵公子脱罪减刑,不是什么难事,贺家主大可不必如此大动肝火。”突然间,身后响起一道打趣的声音。贺天擎立刻收去面容的狰狞。重新恢复一个家主的威严,回过头冷冷开口:“你那个叫隐臣的属下,让我很失望。”在他面前,站着一位面容皎白的男子,背负双手,剑眉星目。比起娱乐圈那些所谓的小鲜肉,还要精致百倍。“我明白。”男子露出个好看的笑容,“我会给贺家主一个满意的交代,包括唐锐,以及那位……朱仁山。”听到这,贺天擎的眉头突然皱紧。“到目前为止,血滴子的剑字部、隐字部、杀字部全员折损。”“你们所剩下的,虽然还有高手,但已非当日的规模,你确定要以这样的血滴子,硬撼朱家的朱雀营吗?”“在北域时,有那么多组织虎视眈眈,都破不开朱雀营的防御,就凭你现在的力量,难道不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别告诉我,你要借我贺家力量,经过这次事件,我已经重新考虑,还要不要跟你继续合作了。”话音稍微顿了片刻,贺天擎再次开口,吐出一个名字。“血滴子,殿下。”如若有旁人在场,必然会惊掉下巴。这个长相清秀,奶油小生的年轻男子,竟是血滴子的最高首脑,在整座北域都凶名赫赫的那位殿下!嘴角轻扬,殿下不见有半分愠怒,继续道:“贺家主只知道这一次北域短暂被破,却不知道这一瞬间的缺口,究竟是谁打开的吧?”“还能有谁?”贺天擎满脸不屑,“能在北域成名的组织就那几座,无非是你们突然开窍,不再狗咬狗,而开始学会合作了而已。”在贺天擎看来,朱雀营的确实力强盛,但绝非就是战无不胜之军。北域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但凡他们能学会抱团,就不会让朱雀营如此的神乎其神。“贺家主说对一半。”殿下笑了笑,“北域几大组织通力合作,这只是其中一半原因,而另一半,是我培养了十余年的孩子,终于出关,正是有了他的助力,才能重创朱仁山,开出一道北域缺口。”闻言,贺天擎却只冷笑一声,不以为意。一个孩子?就能改变整座北域战局?!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不知贺家主可曾听过,圣蛊金童。”“什么!”贺天擎脸色巨变。比起那些武道家族门派,身为军豪家族的贺家,了解的武者秘闻并不算少,甚至,还要更加详尽。因为民间太多的典籍残卷都已经遗失,反而在军豪家族这种官方手里,还掌握着不少典籍,亦或是秘闻传说。他自然知道,圣蛊金童四个字代表着什么。天生的蛊门圣物,万毒难侵,同时也可毒杀万物。如若能有一位精通蛊毒之人悉心**,圣蛊金童甚至能拥有灭国之力。“你口中的那个孩子,是圣蛊金童?”下一刻,贺天擎猛然一个激灵,凝声询问,殿下倒是没怎么卖关子,直接就坦承出来:“不错,在我十八岁那年,突然听见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大事,北域某一偏远村庄,竟出现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疾病,短短三天之内,就害死整个村落共三百二十七人。”“贺家主掌管五大军药所,应该了解,整座世界上能同时拥有这种致命性和传播性的病毒,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这次事件最特殊的一点在于,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里,竟然活下来一个孩子。”“这孩子,便是我所说的圣蛊金童,村子的传染病事件,也是源于那孩子受到几个少年欺凌,奋起反抗,咬伤了其中一个少年的手臂,当时我便决定,把那个孩子收入麾下,并搜集全世界最出色的毒师来教导他,终于在前些时日迎来出关。”“我为他取名一个蝎字,就是寄希望于让他站在整个毒道的顶峰,而他也没有辜负我的重托,现在他能操纵的毒性,已经是当世灭村之时的十倍。”此时,贺天擎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单纯的僵硬在那,像是一尊精致的蜡像。而他脑海中,早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尽管殿下只寥寥数语,但他可以脑补,那个偏远村庄当年的惨状是什么样子,而大于那次十倍的蛊毒,别说村庄,就算一座国家,都要陷入水深火热吧?!那当真就是拥有灭国之力了!“你想怎么做?”贺天擎突然一个冷战,清醒过来,“我话说在前面,我的敌人只有朱家,如若你想用圣蛊金童为祸一方,趁早收起这些主意,不然你血滴子一脉,必会就此断绝!”话语中,重重杀气,喷薄而出。贺天擎不是在开玩笑。便是殿下,都露出几分凝重。随即轻笑着耸耸肩:“贺家主放心,我还想让血滴子在神州扎根,为何这么想不开要灭掉神州呢?”“灭?”“你想多了。”“便是你有圣蛊金童,在神州一国面前,也渺小如尘。”话是这么说,但贺天擎心中已经默默的松了口气。同时,嘴角也不自觉勾起。心中暗想,朱仁山,还有那个唐锐,你们以为这就是落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