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珅冷冷的看着她撒泼耍赖,半秋后退一步,站到了子珅的身后。
金鱼眼也吓得了一跳,慌忙站起身,躲到了一边。大黑痣脸色铁青,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这位继母是怎样的人?他一清二楚。
八十年代,他的父亲是一家合资工厂的厂长,一表人才,位高权重,引得厂里的外来妹,纷纷投怀送抱。父亲是知识分子,有点清高,总觉的那些女孩子太庸俗,所以一直都洁身自好。直到萧母的出现,让他的父亲方寸大乱,一心想讨好佳人。
当时两人都有家庭,所以私下来往。几年后,萧母拿着离婚协议,逼着父亲娶她为妻。父亲是有身份的人,顾忌脸面,没有答应。萧母就说自己怀孕了,如果不离婚,就去单位告发父亲。父亲没办法,只得离婚,娶了她。结婚之后,父亲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于是一怒之下,不再让她生养孩子。
这个卑鄙自私的女人,就是一个恶魔。
子珅冷声对萧母说道,“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要解决问题,只能这样。如果你还要闹,那我就走了。以后你的事,我也不再过问。”
萧母脸色一变,低头想了一会,说,“我去拿。半秋,来扶阿姨一把。”
半秋微微一怔,走到萧母的身边,扶着她走进了卧室。
当着半秋的面,萧母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取出其中一只玉手镯,仔细端详,“半秋,你看这手镯晶莹易透,是古玉。当初我第一次看到它,就爱不释手。这么好的东西,不属于我,我就要毁了它。”说着,“咔哒”一声,玉镯摔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半秋后退一步,直愣愣的看着萧母,她在笑,笑容已经扭曲变形。
客厅的人很快就冲了进来,金鱼眼一把推开半秋,抢过萧母手中的盒子,“是你,你有意打碎的。”
跟在她身后进门的子珅,眼疾手快的扶住,被推到一旁的半秋,看她两眼无神,像是受到惊吓,连忙说道,“半秋,半秋,别怕。没事,有我呢。”
半秋直直的看着子珅,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是萧母的那句话,不停在她耳边响起。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意有所指吗?
最后进来的大黑痣看着碎了一地的玉镯,痛心疾首的喊道,“这是古玉呀,你怎么忍心摔碎它?”
“子珅,我是不小心的,不信,你问半秋,人老了,手就抖,我就这么一拿,就掉了。”萧母可怜兮兮的伸出手,想拿起盒子里的另一个玉手镯,以示证明。
金鱼眼啪的一声,关上盒子,“我不管,你要赔。”
“子珅,我真不是有意的。怎么办?房子,我不要了,赔給你们。”萧母不安的看着子珅,碎碎念道。
“用房子赔?房子也是我们的。”大黑痣已经丧失理智,这个女人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父亲,现在连玉手镯也不放过。
“我赔。”子珅扶着半秋,说道,“我会让我的助理和你们联系的。你们走吧。”
大黑痣和金鱼眼都狠狠的瞪了萧母一眼,冷哼一声,不甘心的离开了。
“我不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都帮你赔。房子也帮你买下来。每月我都会寄生活费给你。做这些,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许你再找半秋。如果让我知道,你又找半秋的麻烦。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所以如果你想安享晚年,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哪也不要去。”
半秋听到子珅的话,没有一点扬眉吐气之感,反而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她抬眼看去,萧母的花白头发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苍老干枯的脸上浮出一丝笑,那笑容越来越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过目而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