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唇角抽了抽，一时竟无言以对。
一旁，章素秋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捂着心口，“夫人好像受了惊吓，连累腹中的孩子，只怕是动了胎气。”
李恪连忙一把抱起我，乘舟回岸，一面吩咐：“去把城里的大夫都请来，给她们驱毒。再将王太医叫来，给夫人诊治！”
自始自终，他不曾望向贺兰柔一眼。我不晓得贺兰柔此刻的心情该有多沮丧，只是再多的沮丧，都不足以抵消我心中的恨意。
我由李恪抱着回到莹辉殿，一路捂住肚子又喊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孩子”快要保不住。
王太医不明所以，一路小跑进殿，气喘吁吁的，要为我诊脉。
我从帐内探出头来，拽住他的白胡子，嫣然一笑，“老头，你的腿脚不利索，跑来跑去太过辛苦。今日就不要回去，在殿中安歇吧。桃蕊、杏蕊，给王太医准备茶水、被褥。”
是夜，莹辉殿明烛高照，女子声嘶力竭的哭喊与丫鬟们的哭声交织在一处，不绝于耳。到得后半夜，哭泣声方渐渐止住。一群人陪着我折腾了半宿，一个个累的睡倒在椅子上。我推开窗户，让夜晚的凉风吹进来，驱走殿中闷热。举眸瞧见院子内燃起篝火，却是李恪与那几名暗卫在院中，一面喝酒，一面吃肉。
我蹑手蹑脚的出去，靠着李恪坐下，香气扑鼻而来，定睛一瞧，篝火上烤的竟然是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