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桃蕊从月洞门走来,冬青依旧站在山石后头不肯离开,我便柔声道,“说起来,我院中的荷花长的萎靡不振,过几日,也要管家派人来换一换才好。”
冬青会意一笑,“奴才记下了。”这才借着花木的遮掩离开。
桃蕊快步走来,觑见冬青的背影,忙问我是否安好。
我笑了笑,“一个种花的小厮,园子太大,他走错路了,误撞见我,倒吓了一跳。”
桃蕊见我说的在理,便不疑惑,只说角门的老嬷嬷们偷懒,不好好的守门,又跑到哪里偷闲去了。园中事务是铃兰院主持,如今铃兰院与莹辉殿势同水火,些许小事,能不声张便随它去了。
不出几日,管家派人来抬荷花坛子,果然见冬青混在几个青衣仆人中。我于西厢房月洞窗下坐着,轻轻咳了几声。
半夜落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落在芭蕉叶上簌簌轻响。半睡半醒间,忽听到屋顶之上一声野猫叫,似炸了毛一般凄厉瘆人。我蓦然惊醒,却瞧见纱帐之外站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想要靠近。
我大惊失色,厉声道,“何人在此?!”
那黑影的动作立时凝住,旋即仓皇逃出。
我掀开帐幔,走到外室,房门洞开,桃蕊、杏蕊在碧纱厨内睡的格外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