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恪道,“这五万石本王想办法。最迟二十日,你必须带着粮食回防。”
“是,王爷。”应玄若恭敬答道。
“回去见了老将军该怎么说,不必本王教你了吧。”李恪端起茶盏,吹散浮沫,轻轻抿了一口。
“王爷放心。”应玄若淡淡一笑,胸有成竹。
我想到一事,便道:“去岁大旱,许多地方的百姓颗粒无收。不但是北靖,北漠亦是草原荒芜,牛羊死了无数。如果我们都要为军粮发愁,想来北漠的境遇也很糟糕。春天正是生息之时,青黄不接,若北漠没有粮草,必定会侵袭边关扰民,从大舜劫掠粮食布匹。”
说着,我蘸取少许茶水,在桌子上画出边境山势水文图,“北靖、西域、北漠毗邻,北靖边防自然比西域要强盛的多,如果无法从大舜劫掠,他们大可以绕过西北戈壁,从西域诸国抢夺。王爷应当联合西域小心防范,除此,还应将此事告诉知府知州,让沿途的商旅加紧防备。”
应玄若望着我的眸光莹亮,微笑道:“想不到何兄熟知兵法,倒令应某受教了。”
李恪却冷哼一声,“班门弄斧。”
我微窘,忽从铜镜中窥见自己是束发戴顶的男儿装扮,便又挺直脊背坐的端正,以免被应玄若看出端倪。两人大约还有别的事要谈,我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便站起身,向他们二人道:“李兄,应兄,何某去街上瞧新鲜,你们二位慢坐。”
不待李恪发话,我便快步走出雅间,下梯时脚步略急,竟与一个醉汉撞了满怀。
那醉汉本就醉眼迷离,被我猛可一撞,踉踉跄跄,几乎跌倒。
我忙赔礼,“这位仁兄,对不住了。”
那人扶住阑干站定,一双眼睛将我上下打量,末了,竟抬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这小倌人长的真俊俏。”
雍都之中,不少豪阔子弟好男风,这人锦衣纨绔,大约也是此辈中人。
我一脸厌弃,将他的手隔开,不意他虽醉的厉害,却动作迅疾,一把将我的手捉住,握在掌中揉捏,“肌肤滑腻,柔若无骨…”
话音未完,他整个人已飞了出去。
李恪脸色铁青,掸了掸衣摆,目不斜视的从我身前走过,“不是要看新鲜吗?还不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