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月轩,遣桃蕊、杏蕊陪薛嬷嬷守岁,我自回房中歇息。
是夜睡的很不安稳,恍惚间总觉得有人在远处察看我的一举一动,如卧针毡。听到四更鼓响,正要朦胧睡去,忽有寒风吹动帐缦,我心一惊,窗户明明落了锁,怎么会被风吹开?睡前曾在枕下放一枚金簪,此刻牢牢攥在掌中。
些微的脚步声,虽于静夜中,亦几乎轻到不能辨识,脚步朝我所在的床榻径直行来,帐缦被掀开,冷冽的寒气随之而来,身侧的锦被蓦地一空,他已躺在身侧,一只微凉的手探进亵衣,在我身上不住的游走。
突然而来的亲密举止令我紧张的弓起身子,我轻吟出声,未及说出一句话,他已倾身覆来,微凉的唇落下,在唇齿间辗转。
是他的气息,独一无二。
我攥着金簪的手不觉松开,任由他摆布。他的唇移至颈项,温热的吐息落在耳畔,激起一阵微麻的涟漪,呼吸渐渐加重,抚摸渐渐朝身体深处行去,他像一只正在失控的野兽,令我感到不安。
“王爷…”我轻唤。
“嗯。”他抬起头,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深深凝望着我。
旖旎时分,我却陡然想起,不久之前,他用这种眼神凝望过另一个女子。身体的热忱陡然降落,移开与他对望的视线,只温顺的躺在他怀中。
他察觉到我的冷淡,无奈一笑,在我身侧规规矩矩的躺下。
我反倒觉得不安,他是王,我是妾,他大可不顾我的感受,为所欲为。于是小声问道,“王爷不是在夫人那里?怎么跑到临月轩来?”
李恪低低一笑,“刚要睡下,赵霆钧说有要紧的事要报,就起来了。”
我蓦然想起林中所见之人,惊道:“有陌生人闯进来?”
“嗯,大约是个入府行窃的梁上君子,赵霆钧发现足迹后,派出护卫军各处搜寻,那人跑的快,已经出府,幸而各处财物都没有损失,也无人受到惊扰。”
我登时放心,“如此便好。”
“赵霆钧会加派人手,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李恪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