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等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谢明珠就看见此人突然哇的一口吐出来黑色的血。
“饶……饶命……”
谢明珠看向谢竫,一脸惊奇:“你行啊你。”
谢竫冷静的不像一个孩子,看向谢明珠回道:“皇姐过奖。”
谢明珠示意谢竫给了解药给那人,同时又感觉自己漏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似的。
谢明珠并没有多想,目光转向服下解药后,一脸疲惫的暗宗人。
“我说……我都说……”想起来方才那毒药的滋味,叫他岂止是痛不欲生可以形容得了的?
“先说说你叫什么。”谢长熙示意魏无遗准备记录。
“回太子殿下的话,小人叫做解晋。”
“那行,本太子也不拐弯。”谢长熙端坐在上头,问了一句,语气十分凌厉:
“你混进太子府的事情,容将军府知道吗?”
不等解晋回答,北宁王在一旁开口了:“既然是跟着容将军府过来的,那自然是跟容将军府有关的。”
现下那些大臣都在前头还没有走,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敢冒冒失失的离开?
“北宁王就如此认定和容将军府有关?”谢长熙倒也不是为了容将军府说话,而是单纯的问问。
太子爷面对北宁王那一副肯定的语气就有些气。
总觉得这人有些自大。
“本王若是没有证据也不会胡乱攀扯。”容慕哲说完这话,走到解晋身边不远处,冲明武帝行了一礼:
“还请陛下传容将军前来对质。”
“嗯。”明武帝从方才谢竫下毒的时候就做起了旁观的,看见容慕哲都如此说了,便是叫人传了容威章前来。
容威章来之前就知道明武帝会找他。
没错,这个暗宗的人确实是跟着他进来的,他容威章也是知道的。
也是暗宗那边说了他们的人口风严实,不会把他们容将军府抖出来,容威章才敢带了人进来的。
只不过这突然传他前去,容威章只以为是单独的问话。
却没有想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毁灭。
容威章进来以后,冲上头的几个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明武帝叫了起,目光审视着容威章:“方才解晋指证确实是通过你们容将军府进入太子府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明武帝分明就是在诈容威章。
容威章一听,纵然脸色有些挂不住,心虚。然而对于他带了暗宗的人进来的事情,容威章是不可能承认的。
“回陛下的话,暗宗的人一向居心叵测,反复无常,还请陛下勿要信了才是。”
开玩笑,这种带了暗宗的人来太子府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明武帝知道,不然他容威章那项上人头还要不要了?
“原来如此,倒是本太子误会了。”谢长熙皮笑肉不笑,转头看向低头拿了一块苹果放在嘴里咬的谢竫:
“竫儿,可还有方才的药?”
解晋一听谢长熙这话就知道要不好,方才那种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实在是不想再次尝试一遍了。
而且看这些人的意思,估摸着花样多了去了。
解晋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赶忙向前爬了几步:“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府的把守如此的严密,我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暗宗喽啰,怎么可能混的进来。”
“而且这将军府也不是咱们想混进去就能混进去的!况且还是来太子府呢!”
解晋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像这种跟着主子来太子府庆贺的,若是身边带个蠢笨的过来,一旦惹了事情,倒霉的可就不止奴才一个,往往牵连的还有主子。
所以那些来太子府的人,都会带了机灵的过来,免得惹了麻烦。
“你倒是机灵。”容慕哲这话也是赤裸裸的讽刺,刺的容威章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可恶!这暗宗居然把他坑了!
要知道现在暗宗就是明武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像他们这些试图依附于暗宗的人,一旦出了事情,可不就是替罪羊吗?
不行!容威章咬咬牙,不管如何,这种事情他都不可能认下。
于是容威章一副“我不知道,他在污蔑”的表情,死咬自己不清楚此事。
谢明珠示意谢长熙冷静下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人压下去审审。”
“回头另行处置。”
“是。”
暗卫把人带走,顺便用破布堵了解晋的嘴。
看着解晋被带下去的那一瞬间,容威章倒是心里头有些慌。
但是转念一想,只要他咬死不认识,这件事情就能够过去。
容威章跪在地上,本以为自己暂时逃过一劫,没想到北宁王并不打算放过他。
“本王要告容将军毒害发妻!意图逼死嫡长子的之罪!”
之前北宁王就曾经说过容府的嫡长子在明楼休养,所以对于北宁王突然提出此事,众人倒是不觉得突兀。
只觉得意外。
容威章心下一惊,很快就明白过来。
该死的!他怎么忘记了这一桩事情!?
他那个不成器的嫡长子跟他那个生母一样,看着就叫人觉得厌烦。
可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北宁王,容威章也是不可能认了的——这两样罪名,不管哪一样都可以叫他容威章丢官去爵,甚至是丢了命。
要知道当初他那个长子可是太子爷身边的伴读,虽然最后说什么云游天下拜师学艺,可也是在太子爷身边待过一段时间的。
换句话说,他容威章这意图逼死嫡长子的罪名,也可以说是意图刺杀官员。
太子伴读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官儿,可是一旦等太子爷登基,这些人就会摇身一变,变成朝中各个重要职能部门里头的长官,所以说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而且刺杀朝廷官员,不管你什么职位,一律逃不了一死!
容威章跪在地上,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道为何北宁王从哪儿听出来这些事情的。”
“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啊!微臣万万不敢承受!”
容威章现在只顾自己辩解,却忘记了一个事实。
他所面对的这位北宁王,正是明楼的少主。
换句话来说,明楼想要查这一件事情,可不就是易如反掌?虽然废了些时间。
所以容威章的这些话,落在在场的这些人耳朵里,就跟笑话一样。
谢明珠是知道北宁王要准备收拾容将军府的,也知道容将军府一直都打算盗窃墨玉来着,只不过都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所以此刻不免蔑笑了一声:“容将军怕也是老眼昏花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