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容慕哲知道安如是谢明珠身边得用的人,故而并没有说太多,唯恐落了谢明珠的面子叫她不好看,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就走了。
徒留下安如一个人原地里胡思乱想。
可巧戚烟这个时候叫殿外的小宫女去小厨房告知一声谢明珠今天午膳想要吃的东西,就看见了这一幕。
谢明珠在里头许久都没看见戚烟进来,就喊了一声。
后者慌忙走了进来告罪:
“公主恕罪,方才奴婢看见安如似乎在与定北侯说什么来着。”
“只不过时间很短,定北侯抬脚就走了。”
谢明珠闻言,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奴婢确定。”
“行,本公主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奴婢告退。”戚烟并不知道谢明珠心里头什么打算,对于她来说,谢明珠吩咐的事情她就去做,其他的一概不问。
站起身来在殿内走了几圈,谢明珠复又坐下。
方才和容慕哲如此说话,谢明珠的心里头实际上是慌的。
生怕自己露出来一点点的心思,叫人看不起。
她对他的心思,从那双手套大概就能够看出来了罢。
只是谢明珠一直都在自我否认而已。
否认她心里的那种感觉。
不否认又能够如何呢?他又不喜欢她,难不成要她去父皇那儿哭一哭要父皇赐婚?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父皇会不会答应,谢明珠本人也豁不出去啊。
这也许就是嫡公主的悲哀。
容慕哲出了明珠宫,有追风追影二人扮成的小厮在后头跟着。
忽然追风停下了脚步。
他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
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追风和追影二人顿时警觉起来。
容慕哲的唇边溢出来一抹淡笑:
“不必如此紧张,故人而已。”
容慕哲口中的故人自然就是明武帝身边的暗卫。
早就清楚明武帝如何宝贝谢明珠的容少主,索性大大方方的出了宫,直到驿站,确认没有人在房间外头之后,容慕哲才开口:
“那个安如,你们看着如何?”
紧接着容慕哲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位新晋的侯爷喜欢上了公主身边的侍女呢。
半晌过后,追风上前一步,道:
“少主既然觉得这个安如不安分,那么不如找个机会把她撵出来皇宫?”
“可是这人毕竟是静安国公府的家生子……”
打狗都尚且需要看主人,对于这件事情,容慕哲暂时并不打算插手,只是吩咐道:
“告诉梧桐银杏,仔细点。”
之前明楼的暗卫来报,说梧桐银杏已经进了明珠宫服侍,只不过谢明珠很少叫这两个人近身侍奉。
如此可是不行的。
打定主意,容慕哲道:
“你明天以明楼的名义替本少主递个名帖——”话说到这儿又硬生生的改了:
“不成,今天晚上本少主去一趟才是。”
追风追影二人并没有其他意见,当然两个人也不敢有意见:
“属下但凭少主吩咐。”
“你们俩守在这儿,万一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本少主,不,本侯爷睡着了。”
“是,属下明白。”
午膳刚过不久,容慕哲就被明武帝一道圣旨叫进了皇宫。
一同过去的还有安北侯江晏之。
话说回来江老元帅的葬礼,明武帝已经安排礼部备下了,以一品官员的标准风光大葬,且加封了丰厚的职位。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又不能让江老元帅活过来。
上午的时候江晏之去了趟洛亲王府,探望有身孕的妹妹。
江韫如今三个多月了,之前因为得知江老元帅去世的消息,受了极大的刺激,差点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现下正被太医勒令躺在床上静养。
江晏之来的时候顺便请了穆川柏过来。
穆川柏看过之后就下去开药方,说保证没事。
在场的两个男人这才安心下来。
原本江晏之是打算在洛亲王府用过晚膳回去的,没想到明武帝会传召,故而留话改日再来。
容慕哲和江晏之二人在御书房外头同时碰头,二人踏进去的时候,发现站了好几个人。
静安国公徐初成、御史大夫徐初时、兵部尚书肖远、兵部侍郎成邵东等人。
两个人先是给上头的明武帝请了安,随后才和其他人见礼。
看见人都到齐了,明武帝才开口道:
“如今赫狼族已经覆灭,赫赫托里并赫狼族一干将领已经活捉进京,不日斩首。”
“在此之前,朕要拿一样东西给各位爱卿瞧瞧。”
一边说着,明武帝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
一封信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封信的内容。
一滴血滴在信纸的正中央,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从赫赫托里的一名心腹里头搜出来的,至于这上面表达的什么意思,朕倒是眼拙,看不出来,故而请各位爱卿一观。”
就在其他人苦思冥想之际,容慕哲开口了: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这次赫狼族贸然发动战争,其背后肯定有人。”
“否则……赫狼族,撑死一不过部族,如何拿的出来这十几万的兵?”
明武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赫狼族人长年累月打猎为生,说是全民皆兵一点也不过分。
且赫狼族人善战也不是虚的。
但是赫狼族战败之后,所有的赫狼族人都乖乖的投降了。
这跟暗卫调查出来的东西有些出入啊。
以往跟赫狼族打起来的时候,对方的士兵属于那种临死之前还要拉你上路的那种。
可是眼下……事情并不是跟明武帝想的那样。
赫狼族的背后确实是有人,而且此人叫什么谁都不清楚。
那么这个背后操纵赫赫托里的人,肯定在皇宫里头。
综合所有的因素,明武帝第一时间派了金吾卫加强宫内安全。
不管此人什么来头,既然敢做,就别怪他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