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有一句假话便叫副元帅砍了小的!”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内传来一句暴怒的声音:
“混蛋!”
外头值守的亲兵都是暮堂的杀手所扮,容慕哲并不担心此事会泄露出去。
只是此人如此的厉害,居然能够混进静安国公府。
还很巧合的让旁人看见了。
这里头没有鬼才奇怪。
纵然那信使没有说谢明珠为何会晕倒,但是容慕哲也能够猜出来一二。
想来是在御书房外头待久了,着了寒气,才会导致晕倒。
容慕哲想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想回盛京城。
想回盛京城把这一切都告诉她。
告诉她她的背后有他容慕哲,没有人可以给她委屈受。
没有人可以污蔑她所在意的人。
哪怕是明武帝也不行。
说起明武帝,容慕哲也是火大的。
都说帝王之心难测,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囚禁静安国公徐初成,禁足皇后,害得团团生病……容慕哲觉得,要不是这个未来岳丈是一国之主,他早就要把人打一顿了。
眼下的问题是,谢明珠病了。
徐家又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
看样子对于赫狼族的战役,要尽快结束。
打定主意,容慕哲示意信使下去,后者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来人,去请江元帅。”
江元帅过来的时候,容慕哲正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入神。
“许兄可有好的想法?”
江元帅江晏之突然出声,倒是叫容慕哲吓了一跳。
两个人的私交还是不错的。
江晏之与其父一样,欣赏有才干的人——显然容慕哲很符合要求。
故而两个人私下互称,一个许兄,一个江兄。
容慕哲回过神才道:
“我觉得,对于赫狼族的这一战不能再拖了。”
“拖久了对咱们这边不利——打战本来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拖得越久国库离得银钱就越少。”
“一旦国库空虚,朝廷势必加重赋税以征集天下银钱,到时候穷兵黩武,动摇根基——这等后果,都不是我们想要看见的。”
“何况,若是赶得早了,估计还能在盛京城过个年。”
“许兄说的有道理。”江晏之点点头,又看向地图:
“想来许兄有高见?”
容慕哲轻声说了。
听罢,江晏之没有立刻答应,反倒是再三确认:
“你确定你一定要如此行事?”
“我确定。”
“擒贼先擒王,这话千古不变。”
“可那赫巴鲁的武功能与明楼掌门一拼,你上次因为——”说到这里,江晏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该不会——”
容慕哲轻轻的点了点头。
“嘶——”江晏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上次引蛇出洞,抓邵副将的时候,这人……不是带伤出来的!
所以说邵副将说的都是真的!
这小子原来真的是可以跟赫巴鲁战个平手!
那么他这个武状元……江晏之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什么。
压下心里的震惊,江晏之重重的拍了拍容慕哲的肩膀:
“等你得胜归来。”
“嗯。”
容慕哲就是打算暗杀赫巴鲁。
到时候赫狼族军营内部一乱,外头等候的大梁军队就趁乱杀入!一举歼灭其残余部队!
换边境一个太平!
其实江晏之也猜得出来别的。
之前江韫来了书信,说了盛京城里头发生的事情。
再联想之前容慕哲与敏和公主的关系——江晏之觉得,这人就是在假公济私。
说什么速战速决,实际上啊,还不是心疼~
——
谢明珠足足昏睡了五天五夜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感觉眼皮子重的紧,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想要张嘴唤人,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费力的抬起来一只手,刚刚伸出来半只,帘子就被人匆忙的掀开了。
谢明珠落入了一个稍微带着点凉意的怀抱。
“团团,你要吓死二皇兄了!”
考虑到谢明珠才刚刚醒,谢端压根不敢用力抱了人,生怕谢明珠跟豆腐似的,唯恐稍微用力就碎。
“二皇兄……”
谢明珠费力的喊出来这三个字的同时,太医也早就围了上来,替谢明珠诊脉。
诊脉过后,太医松了一口气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如今敏和公主既然已经苏醒,那么高热想来也就退了。接下来只要注意一下饮食,把身子慢慢补回来就好,切莫操之过急。”
太医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谢端和后面跟过来的安如戚烟二人都听的认真仔细。
最后是安如送了太医出去的。
戚烟觉得这兄妹俩定然有话要说,加上谢二皇子那副紧张的不得了的模样,戚烟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谢端这会子正端了温水给谢明珠,后者慢慢的喝了一杯,这才觉得喉咙不那么难受了。
“团团,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有的话你一定要告诉二皇兄。”
“不要忍着,知道吗?”
“我知道的,二皇兄。”谢明珠说话依旧是有气无力,好歹能够出声。
谢端仔细的替谢明珠掖了掖被子,后者沉默许久,眼角又是落下眼泪。
“团团……”谢端也跟着心疼,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仔细的替谢明珠擦眼泪。
谢明珠就这样死死的咬住薄薄的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谢明珠在心里头呐喊道:“为什么这辈子会变成这样?”
“明明我都尽量避免上辈子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