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赵都水,稀客。”
“只可惜母亲并不希望见到你。”
赵都水赵丁河,论道理来说,戚烟合该唤人一句舅舅。
只不过不知道隔了多少房的关系。
说起来也是好笑,当年赵倾逝世的时候,赵家赵阁老这一嫡脉就剩戚烟这条血脉,也不见得赵家其他人过来看一眼。
如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威宁侯府一朝落败,昔日里不声不响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敏和公主身边得脸的女官,自然是有人赶着巴结。
赵家旁支也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戚烟在后宫,只要说句不见,这赵家旁支再怎么恼怒也拿戚烟无可奈何。
眼下不知道赵丁河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戚烟在这儿拜祭生母,这才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东西过来。
只是刚一过来,就被戚烟的话给呛了个半死。
赵丁河本想发火,拿了长辈的名头教训戚烟,但是顾忌谢明珠这尊大佛,没敢明着发,只说戚烟不懂事儿,性子孤僻云云。
谢明珠按捺住戚烟,静静地听着赵丁河一本正经的瞎掰掰。
等赵丁河说完,谢明珠这才道:
“听说赵大人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赵丁河一听这话,以为谢明珠对自己的女儿感兴趣,忙道:
“回公主的话,微臣家中确实有一女,名唤梦歌。比公主身边的戚烟女官小那么一岁,明年就要参加女官之试了。”
“很好。”谢明珠点点头,就在赵丁河以为谢明珠会破例将自己的女儿提拔的时候,没想到前者的话,就像是把他从天堂打落在了地狱。
“烟儿回头告诉衡山书院的,就说赵梦歌品行不端,让他们看着办。”
谢明珠口中说的看着办就是开除。
听了这话的赵丁河突然发狂起来:
“公主,公主你不能这样……”
“梦歌她才刚刚定亲,您这样叫她怎么做人?”
赵丁河十分清楚被衡山书院开除是什么后果,因此慌忙跪下求情。
哪里知道谢明珠冷冷的笑了一声:
“赵大人这话说的有意思,方才你那样对待本公主身边的女官,可有想过本公主的面子?”
“当着本公主的面奚落本公主一手提拔出来的人,赵都水可是想过本公主的感受?”
赵丁河一下子就结巴。
就这样,谢明珠明里暗里骂了赵丁河一顿,才叫人滚。
随后又吩咐梧桐银杏二人,道:
“下次赵家的再求到明珠宫外头,你们俩直接把人都出去。”
两个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让还没有滚远的赵丁河差点摔了一跤。
陪着戚烟在此处呆了好一会,这才返回明珠宫。
不过谢明珠倒是觉得奇怪,赵丁河一个五品的官儿,怎么会对她今日的行程了如指掌?
看样子宫里头有人在传递消息。
打定主意,谢明珠回宫之后,立刻安排尚宫局跟宫里的老嬷嬷一块儿,趁着用了晚膳的功夫,开始搜明珠宫内所有宫女太监的房间。
果不其然,在负责送东西进内殿的一名宫女身上,搜出来几张广运银号的银票,都是一百两的。
大梁内最有名的银号有四家,分别是广运、福祥、禧常、鸿源这四家。
其中广运是第一家,因为其有一半的资产属于朝廷,换句话来说就是这广运想要做什么事,都必须的朝堂同意才可以。
加上朝廷在广运的背后,让广运不壮大才奇怪!
因此广运的分银号遍布整个大梁,收买宫女的人能够拿来广运的银票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这盛京城里头,广运银号只有两家。
一家在盛京城北部,一家在盛京城南部。
“去查。”谢明珠吩咐一声,立刻就有人去了。
——
北部,大梁主帐。
也许是天气忽冷忽热的缘故,就连一向身体极好的江老元帅居然病倒了。
穆川柏上来把脉,只说是发热引起的风寒,喝药就好。
容慕哲亲自送了人出去。
两个人走在一出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穆川柏停下来道:
“趁着江老元帅清醒,你有空多陪他说些话。”
容慕哲之前自己已经把脉看过了,但是只有微弱的感觉。
如今穆川柏说出来这么几句话,便是印证了容慕哲心里头的猜想。
江老元帅这哪里是风寒感冒,分明是毒发了!
而且十有八九救不回来!
因此,穆川柏才会说出来些话。
容慕哲显然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消息,片刻后才道:
“我相信你的呢。”
就这样,为了避免扰乱军心,只能对外宣称江老元帅得了风寒需要卧床几日,这才瞒过了其他人。
只是这对面的赫狼族依旧是不敢动。
就算老江元帅身体不好,以赫狼族的个性,八成是不会过来的。
毕竟他们赫狼族因为邵林杰的事情已经折损了上一布步重要的计划,故而短期内是不会再次挑事儿事儿的。
“嗯。”
容慕哲一一记下了穆川柏所说的东西,顺便自火头军那儿端了一碗排骨汤进来,试图喂给江老元帅。
江老元帅纵然昏迷不醒,可是吞咽的动作还是有的,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眼下只希望穆川柏尽快研制出来解药才是。
对于江老元帅,容慕哲还是很尊敬的,并不希望他出事。
一方面容慕哲又命跟过来隐藏在军中附近的杀手前去调查此事,毕竟容慕哲现在是一名副将,若是大肆调查,保不齐会有人联想到江老元帅身上去。
可是这人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是事儿。
就在军中风雨欲来的时候,后宫中也出事了。
被关在凌波宫内的程容华,一日晨起用了一碗汤羹之后,就开始腹痛。
最后流下来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孩儿。
明武帝纵然不待见这个孩子,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就在明武帝着手彻查此事的时候,程容华开始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
直说是皇后害死她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