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部分人清楚,文棠分明就是这太子爷给定西侯府的羞辱!
关键是这定西侯府还只能笑着接下来。
估计没有比这更叫定西侯憋屈的事情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一晃而过也有十余年了。
若不是当年文棠与谢瑶联手差点害死徐宁娘一事只找到证据证明时谢瑶一人所做,只怕文棠早就没命了。
明武帝能看在敦安贵太妃的面子上放过谢瑶,但绝不会看在定西侯府的面上放过文棠。
何况,只要文棠一日坐在定西侯府夫人的位置上,这定西侯府一日都别想忘记这个羞辱。
可文棠现在把手伸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上了。
明武帝没有动作就奇怪了。
谢明珠送曹岳萱来凤雎宫,明武帝很快就料到了后头的事情。
果然,定西侯夫人一出府,立刻就有暗卫传了消息过来。
故而明武帝才扔了一堆奏折,在凤雎宫内等着。
看着文棠脸色灰白的走了,曹岳萱又是个受不住打击的,只会在一边哭。
明武帝的心情很好。
不是一般的好。
凤雎宫的事情多多少少叫外头的人知道了,谢明珠当时就笑了。
不出所料啊。
不过想起来一件事。
谢明珠记得,上辈子并没有冒出来曹岳萱这么个人。
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漏了的?
……
盛京城里的风风雨雨可传不到北境之地。
上一次赫狼族夜间突袭芦渔城,纵然大军早有防备,却还是损失了一些。
特别是之前跟容慕哲住在一顶帐子里的人,清点名册的时候发现少了四个。
就是在赫狼族偷袭的时候被杀的。
为此气的江元帅连着几天没有好好吃饭。
容慕哲奉命进来的时候,左右两边已经站了好几名副将。
这几名副将一开始对于江老元帅破格提拔出来的这个副将很是不满,但是自打那天晚上这名看起来瘦弱的副将一个人杀了赫狼族主将,救了他们这些人之后,便再也不敢看轻了。
这会子看见容慕哲进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这些副将也是江老元帅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品没的说,之前看不惯容慕哲完全是觉得这小子不够格而已。
如今对方的实力远超他们之上,自然是打心里佩服的。
容慕哲进来之后就站在了一边不说话。
直到江老元帅点了他的名:
“许副将,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被目光所洗礼的容少主,脸上不见得半点惊慌,道:
“回元帅的话,末将认为,如今天气炎热,赫狼族那边定然缺不了水……”
“你的意思是,在赫狼族所用的水源上动手脚?”
容慕哲点点头,又道:
“元帅若是仔细观察地图便会发现,赫狼族所用的水源与咱们大军所用的水源完全不会交叉在一起,故而若是动手脚的话,并不会伤到咱们的人,这是其一。”
“其二,赫狼族的营地虽然是驻扎在一起,但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主帐的位置距离水源很远。”
容慕哲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但是谁都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赫狼族主帅大帐被烧,就算只有很小的几率烧死其主帅,但也能影响赫狼族军心。
这军心一乱,兵就不好带了。
几个人商议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江元帅拍板决定——让容慕哲去对面的河流里头下手。
一开始众人担心毒药的分量不够,哪里知道容慕哲说他有,但是死活不给看。
江老元帅这才派了容慕哲去的。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容慕哲也不迟疑,当下就回了自个营帐,换了一套夜行衣就离开了。
容慕哲离开之后,江老元帅摸着胡子,心道:
“可别让老夫失望啊。”
江老元帅素来爱才,对于容慕哲这个奇才自然是十分的爱惜信任,否则也不会将此事交给容慕哲去做。
容慕哲这一去,直到天微微亮才回来。
一回来,容慕哲回去复命之后就回去自己的住处睡了。
他没有说那一夜如何度过的,只说了四个字:
“幸不辱命。”
可谁都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容易。
赫狼族不是傻子,会明明白白的放着那么大的弱点给敌人,那河水一路上定然是有人看着的。
容慕哲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说明他很有可能一个人杀了那么多的侍卫。
否则这身上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赫狼族大军现在估计没有想到河中被人下了药。
直到这日上午,大军中突然死了好多人之后,此事才被捅破。
赫狼族本就是以打猎为生,饲养专门用来打猎的猎犬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在着事发地点隔得远,若不是这猎犬闻了这水而发狂乱吠的话,只怕赫狼族大军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原因。
只可惜容慕哲下的毒可是明楼出来的,天下压根没有几个人认识,更别说解毒了。
这对于需要水源的赫狼族大军来说,又是另一个巨大的打击。
眼下赫狼族大军内部一团乱,就在江老元帅调兵遣将准备攻打赫狼族大军营地的时候,军医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回元帅,军中开始出现大范围的低热……”
“卑职等人查看之后,发现、发现……”
“发现了什么?”其中一个脾气比较急的副将,姓邵。故而不免吓了这军医一跳。
江老元帅示意副将安静下来,又叫军医慢慢说。
这么大的事情,军医怎么敢慢慢说。
只看见军医叩头道:
“卑职等人查看之后,感觉像是鼠疫……”
“你放屁!”那脾气急的邵副将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好端端的,怎么来的鼠疫!?”
“莫不是你这个庸医学艺不精意图动摇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