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里的意思,便是指他这个护卫管的太宽了,连她喝点米酒也要管。
容慕哲一板一眼道:
“公主恕罪,微臣身为公主身边的护卫,自然是要保护好公主的。”
“这米酒纵然不会醉,可是终归是带了个‘酒’字。”
谢明珠气结:“你就不怕惹怒本公主然后把你踹了……”
容慕哲笑:
“公主如此的明白事理,怎么会踹了微臣?”
谢明珠气的牙痒痒,心道:本以为这小子会拿出来太史令压她,没想到居然是她。
一句明白事理,可不就是让她踹不了人吗?
她要是凶他,可不就是成了不讲理的那个?
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护卫如此能说,敏和公主表示很郁闷。
以前就这么没有发现这丫的油嘴滑舌……
本来以为是个话少的主,没想到竟然是个说起话来,三句就能噎死一个人的主。
瞧着谢明珠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容慕哲低着头,勾起一个淡笑。
傻姑娘。
待谢明珠理顺了气,不与容慕哲争论米酒是不是酒这个问题之后,上头的小姑娘吩咐他道:
“劳烦许护卫去东宫一趟。”
“就说本公主与太子皇兄讨个人。”
“江逝水。”
容慕哲抱拳道:
“属下这就去!”
瞧见许臻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谢明珠甩了个袖子,头也不回的吩咐:
“吩咐小厨房,取酸梅子,不放任何甜的东西,日日炖了一海碗的酸梅汤,送给许大人。”
“并且告诉他,喝不完就挨板子。”
安如憋了个笑下去吩咐了。
你说,他们公主这是跟许大人置气罢。
下午的米酒被换成酸梅汤,原来就是许大人的手脚。
还有那个什么米酒也是酒的逻辑,差点叫安如差点没有绷住。
哎呦,这平日里看起来话少性子冷的许大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的一面。
让公主头一次跟着吃了个瘪。
容慕哲奉了谢明珠的令,去了东宫。
东宫门口的侍卫一看见是许臻言这个公主护卫,忙道:
“许大人快进。”
“太子爷之前吩咐了,凡是明珠宫的人,一律不必经过通传就可以进来。”
“您这边请。”
看见两名侍卫一脸恭恭敬敬的模样,容慕哲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庆幸。
庆幸什么呢?
当然是庆幸谢长熙这个人不是情敌。
否则八成可就没有他这个少主的事儿了。
听着方才两名护卫的话,容慕哲哪里不晓得他的团团是有多得宠。
说白了,上有身为皇上的父亲,下有身为太子的亲皇兄、静安国公府……
这哪里是得宠不得宠的问题,分明就是横着走。
想着这些事儿,容慕哲跟着一名侍卫,到了太子的书房跟前。
谢长熙听了通报,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一边揉揉酸痛的手腕,道:
“叫。”
不一会儿,谢长熙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面前这个武状元。
没错,就是武状元。
要知道武状元这个名头可是意味着是未来的大将,如今这位倒好,好好的大将没有当成,反倒是心甘情愿的待在了团团身边,成为她的贴身护卫。
谢长熙知道他的皇妹有多受宠,想要巴着她的人就会有多少。
而且这位许护卫……谢长熙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好一会,才道:
“许护卫今日前来,可是明珠宫的事情?”
“正是。”容慕哲带了面具,声音尽量压低一点,道:
“公主说,想要在太子殿下这儿借个人。”
借人?谢长熙有些一头雾水。
“正是。”容慕哲说罢,又补充了一句:
“公主说,想要请太子殿下身边的江伴读江逝水,入宫。”
随着容慕哲的话音落下,谢长熙想也不想的叫了一个看起来十分俊秀的男孩子出来道:
“你与许护卫去寻公主。”
“是。”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
明珠宫。
容慕哲的腿脚很快,带着人就赶回来了。
谢明珠晚膳用的差不多,听得安如说了人回来了之后,就放下了筷子,往殿外走去。
容慕哲没有让通报,就这样站在外头,忍受着呼呼叫的寒风。
等到殿里的人出来,示意二人可以进来之后,二人这才抬了脚进来。
此时,席面上已经收拾干净,又有宫人捧了热气腾腾的茶与点心上来之后就退下了。
连江逝水那般好看的容貌都给无视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
谢明珠突然找谢长熙借人的缘故则是——这个有赚钱的头脑。
说白了还是根据上辈子的记忆。
说起来这江逝水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整场下来,除了谢明珠笑眯眯的怂恿人,就没有下一句话了。
想起来这家伙之前在明珠宫内殿所说的那几句话,谢明珠这么觉得人这人反差咋就可以那么大?
示意宫人退下,至于容慕哲与江逝水,自然是要留下的。
殿内,谢明珠一身淡金色的曳地忘仙长裙缓缓流动,像是冬日里破冰的溪水一般,承载着暖阳的美梦,驶向远方。
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谢明珠这才看向江逝水,道:
“你可愿意经商?”
谢明珠分明就是明知故问,那头的江逝水听了,就像是有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一双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是。”
江逝水的声音不大不小,只是这是在殿内,那些宫人纵然听见了,倒也没有敢吃里扒外的。
毕竟,都见识过谢明珠的厉害手段。
所以,要是想要活命,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吩咐。
谢明珠满意的点点头,道:
“你上来。”
“本公主有话与你说。”
……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江逝水的就差没有跳着回去东宫了。
看着离开的人,容慕哲站在谢明珠的身旁,道:
“方才公主说了什么?”
“叫江公子激动的很?”
然而,等待容慕哲的回复只有两个字:
“你猜。”
容慕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