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在云深的带领下,逛了两圈,也算是吃喝玩不耽误,还给每人都买了礼物。
俞老太太得了一画,文氏得了一身衣裳,灵君得了一支珠钗,晋阳得了一套文房四宝,俞泰安得到了一个扳指,双胞胎各得了一顶帽子,就连张氏都得了一对手镯。
云深看着那些礼物,好奇地问,“不是说给你娘家买吗?怎么全买了?”
“你不是说,我是俞家孙辈的长媳吗,那必须一视同仁呀?”月影仔细地点数那些礼物。
“那我怎么没有?”
云深清点桌面的的礼物,翻了两遍,叹一口气,还亏自己陪她逛了一天,一口茶都没喝到。
疏桐在一旁帮月影整理礼盒,看到他们要开始吵嘴了,急着说道,“大公子,少夫人,我去厨房拿点心。”
月影没抬头看他,当然不知道他的表情。
“你都不给自己挑。”
月影轻松地回着,完全没察觉她他的脸色不妥,细心地用手帕擦拭这装着那副文房四宝的锦盒。
云深再次扫了一眼桌面的东西,抢了她手里的盒子,拿出一只毛笔。
他得意地回说,“这支笔归我了。”
“喂,这没了毛笔,还算是齐整的一套文房四宝吗?”月影有些着急。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偏心。”云深赏玩着自己手里的毛笔,开心地说,“你的眼光不错啊,这是一只好笔,还是上好的狼毫。”
月影愤懑地抢了两次,没抢回来,啪地一声把空盒子扔给他,转身进了内室。
“你不说话,这笔我真的拿走了。”云深再外头,窃喜着。
她最终拗不过他,让疏桐帮自己到街上买了新的毛笔回来。次日,她让婢女把礼物送出去。每一样礼物都合人心,除了张氏觉得她是显摆,不屑一顾。
晋阳拿着那副文房四宝,欢喜地合不拢嘴。
当他拿到那支笔,疑惑地问,“嫂子,你是买了赝品吗?不像是一套的呀?”
月影狠狠地瞅了一眼云深,而那人淡定自若地喝着茶,打开折纸扇扇风。
要知道,整套文房四宝,就那支笔是店家的珍藏品,其余的都是赠送的。
“那是你的幻觉,我是一整套买的。”
月影只能这样尴尬地敷衍,总不能说那是他大哥挑剩下的吧。
“哦。”晋阳有些失落地回着,“我上次看的时候,那一套明明是很好的。”
晋阳信了,满脸的疑惑着,不停拿着笔和其他的东西仔细地比较。
月影回娘家的日子是定在上午,因为连日下雨,二虎的腿脚不便,没办法修缮屋子,房子有些漏水了。
所以,云深让石头带了一拨人过去,顺便帮忙搬老家剩下的东西。
等他们一行人忙活完,已是接近黄昏。
米铺,位于杨城最繁华的路段,是一座两层的木楼。一楼是门面,二楼住人,只是二楼还开了一间仓库。
她二嫂说在一楼堆放米,担心地面湿润,会受潮。月影和她再三解释,放在一楼方便,注意防潮也不会影响储存。
林氏执意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是她自己的家,月影只能提建议,不能强硬地做决定,便顺着林氏的意愿,一伙人又费劲地把米扛上了二楼。
吃过晚饭,因为不是在村里,他们回俞家也方便,坐了同一辆马车回去。
“二哥和二嫂搬了家,还有一个小孩要照顾,我想着还是多请两个人帮忙。”云深带着一丝疲惫说。
今天,人手不够,他都当了一回苦力,帮忙搬东西,此刻正在马车里揉着酸痛的胳膊。
“你怎么对我的娘家人这么好?”月影感激地问。
她都没想得这么周到,白天搬家,午饭还是云深让石头提前在酒楼订好,按时送到米铺的。
“你是我千辛万苦求回来的娘子,我不仅要对你好,也要对你的娘家好,这样你才真的能安心呆在俞家。”云深诚心地解释。
此刻,他满心欢喜地看着月影,感叹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回想过去,见到她,总是喜乐的。现在,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等她走近自己。
“可我们签了契约。”月影有些担忧地回道。
她觉得他们的结合,本身就是利益驱使的一场双赢的合作。若是他如此用心,担心将来有一日,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何况,她早已习惯独当一面。
“有我在,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云深倔强地回道。
他最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诚心。
“……”
月影怔住,愣愣地看看他。
回想,似乎每次在他的身边,他总会有办法让自己不得不放心。
那张婚前契约说明,两年之内,若是月影没办法接受这场婚姻。期满,她可随时请求和离。
而契约期间,云深不可以做任何月影不愿意的事情。除此之外,云深有义务照顾花家的人。
相反,月影除了要帮助云深拿到俞家的掌家权,还要保全文氏和灵君在内宅的安危。
这样,有了这一份契约,月影才答应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