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制造玻璃获取暴利。
直到方沁雪提出来，他才反应过来——我会制造玻璃啊！真的会啊。
他的爷爷，在小时候的某个特殊的“超英赶美”的年代，真的用土办法制造过玻璃，还像模像样的。最大的可以做到三丈大小。
和纯粹的工业品相比，这种土办法制造出来的玻璃，质量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和眼前的西洋镜相比，质量还要更加优胜一些。杂质更少，更加透明。坚固程度也有所提升。你要是硬摔的话，肯定会碎的。但是普通的磕磕碰碰，却不太容易碎裂。如果是使用木箱加以防护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不要看这一点点的改善，事实上是非常有用的。
为什么西洋来的玻璃镜，面积都很小？一般都是巴掌大小？
主要是海船颠簸，容易震碎。而玻璃碎了就不值钱了。超过一尺以上的玻璃，强度都不足。
目前玻璃的主要用途，还是用来做梳妆镜。大面积的玻璃几乎没有。
即使是最豪华的建筑，窗户使用的也是各色琉璃。
面积增大，强度增加，有利于长途运输，有利于扩展用途。等于是拓展了市场。
原本只能卖到东南沿海的，现在可以运输到内陆贩卖。
市场扩大了，就等于是利润增加了。
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反过来，抢占欧罗巴市场呢！
“你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方沁雪故意放慢了语调，毫不掩饰自己的反击。
“哈哈！哈哈！哈哈！”杨峥情不自禁的连续干笑三声。
“你以为打哈哈就能掩饰过去？”
“不是。我需要掩饰什么？做个玻璃镜有什么难的？”
“好。你说。”
“等等……”
杨峥忽然眼珠子一转，目光锁定方沁雪。
方沁雪没来由的内心一虚。
不会……
他真的知道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制造玻璃？
“我教你没关系。就当做是我的聘礼了。”杨峥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你要上缴三成的利润给皇帝。”
“你……”方沁雪顿时脸颊绯红，又羞又急，欲言又止。很想给杨峥一脚。
这个混蛋，真是什么都敢说。现在就敢提聘礼？
谁说要嫁给你了？
啊，不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为什么要给三成皇帝？
这件事和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完全没有关系吧？
“你认识皇帝？”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
“你！”
方沁雪一头黑线。
她忽然发现，和杨峥说话很危险。
随时都有杀头抄家的可能。
你听听杨峥说了什么？
结拜兄弟？
你和皇帝是结拜兄弟？
亏你敢说出口。
你是嫌命长了吗？还是真的脑残？
“哈哈，说笑。总之，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杨峥故意吊她胃口，“这三成的利润，你可以理解为皇帝收取的保护费。懂不懂？否则，就凭你们方家的实力，如果真的将玻璃做出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抢夺。搞不好，连我的媳妇儿都会被人抢走……”
“你胡说八道！”
“哦？怎么？你们方家觉得自己能守住玻璃的秘密？”
“不是……”
方沁雪很想打他。
我说的当然不是守住玻璃的秘密。
我说的是……谁是你的媳妇啦？你也不害臊！我都没有答应呢……
玻璃的利润那么高，肯定会有很多人眼红。各种明枪暗箭，的确是方家无法承受的。可是，你杨峥又怎么和皇上扯上关系了？
你认识皇帝是有可能。
可是皇帝会认识你吗？
“你上缴三成的利润，就等于是成了皇差。你们方家做的，就是皇帝的生意。你们的背后，就是皇帝。如果你们遇到麻烦，随时可以请锦衣卫出面解决。”杨峥轻描淡写的说道，“刚好，我就负责统管常州府的锦衣卫。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找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