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薏的眼神在莫燃身上掠过,看到唐烬挡在她身前的时候,眉宇之间浮上了强烈的杀意。
“嫌慢的话,你倒是自己进去啊!”这时,却是童鹤沙哑的声音说道,他的气息本就凶狠,如此一听,语气中满是不屑,倒像是针对唐玥薏了。
唐玥薏顿时看向童鹤,“在北丘岛关了五百年,没想到你还没死,不过看样子是快了吧?”
童鹤往前走了几步,帽檐下满是褶皱的脸看上去什么时候都那么恶毒,唐玥薏却像是嫌弃一般以手掩鼻退了两步,童鹤见了,却是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最后跟唐玥薏擦肩而过,不屑的声音传来:“像你这样的毒妇都能活着,我急什么?你放心吧,一定是你先死。
而且,昨夜无事,我特意卜了一卦,毒妇,封魔古迹是你的凶地呢。”
“老毒物你是找死吗?若这里是我的凶地,也必定是你的葬身之地!”唐玥薏却忽然转身低吼,艳丽的脸上有点扭曲,眼中冒着凶光。
虽然是口舌之争,可童鹤习的是诅咒之术,轻易不会说生死之事,若是说了,就有可能真的实现!更何况她跟这老毒物一直不和,之前他关在北丘岛也就罢了,现在仇人见面,却是分外眼红了!
童鹤却如乌鸦一般笑了两声,道:“不巧,我给自己的也卜了一卦,逢凶化吉。”
唐玥薏却忽然祭出了一把剑,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尖已经指向了童鹤,一直跟在童鹤身边的狄昂也瞬间祭出了剑,指向了唐玥薏。
“安魂阵不需要你照样可以巩固,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再给自己的算算,能不能逢凶化吉?”唐玥薏说道,眼中扭曲的杀意让那张本来还算高贵的脸丑陋不堪起来。
狄昂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冷着脸注视着唐玥薏的举动,童鹤更加不慌不忙。
这时,却见唐甜走了过去,对童鹤道:“前辈,你说过等见到唐玥薏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唐玥薏顿时凶狠的看向唐甜,咬牙切齿的说:“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杀了你!”说罢,又看向几乎寸步不离唐甜的辞音,侮辱的笑了笑,“还有,这个霊,除了在床上跟一个死人没两样,拿来玩别的,却是很不错呢。”
唐甜额头的青筋顿时暴起,她没敢回头看辞音,只是死死的盯着唐玥薏道:“为了不后悔一辈子,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
辞音垂着眼眸,甚至嘴角都带着笑,像莫燃以前见过的那样,温柔的一塌糊涂,这个人的笑,简直像个面具一样,而且,这个面具几乎长在他脸上了,即便听到如此不堪的侮辱,竟然如此淡然,不,那不是淡然,是麻木……
“哈哈哈,你做不到,不要痴人说梦了。”唐玥薏却是大笑着说道。
这时,童鹤嘶哑的笑声也慢慢响起,硬生生的打断了唐玥薏的得意,“毒妇,如果唐家知道你杀了十七长老,也就是你的亲妹妹,你这个家主,还能继续当吗?”
闻言,唐甜不可置信的看向唐玥薏,“你杀了……她?!”
莫燃也惊了一下,童鹤口中的十七长老,正是唐甜的母亲。
“哼,我没有,我那个妹妹跟我无冤无仇,老毒物,你莫不是在北丘岛五百年,待傻了吧!”唐玥薏矢口否认。
童鹤却不管唐玥薏说了什么,径自说道:“这个毒妇杀的人还少吗?当年的花玉江,她让花玉江去杀离心,只是借离心的手杀花玉江而已,只不过,花玉江并非死在离心手里。
当年离心只是将花玉江重伤,而杀死花玉江的人,正是她!她说,既然花玉江那么爱他,那为了他死也不为过吧!可怜花玉江,连自己爱上一个什么样的毒妇都不知道。”
闻言,所有人都震惊了,作为当事人,离心自然无法旁观了,他皱眉问道:“童鹤,当真如此?”
童鹤生意沙哑的说:“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老毒物!你休要血口喷人,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我虽不喜欢花玉江,但他待我深情,我怎么会杀她?”唐玥薏却是猛的举剑刺去!下了杀手!却被时刻注意着她的狄昂以剑挡住!
两人刚过了两招,却是花凌月飞身过来隔开了两人,“童鹤,既然有这么一回事,你为何现在才说?”
唐玥薏冲着花凌月吼:“花家主!你何必听这个老毒物乱咬人!令弟是死在离心手里!他亲口说的,还会有错吗?!”
童鹤却嘲笑道:“这世上就是有那种到死都不肯清醒的情种!可惜花玉江所爱非人!就算是你杀了他,他也要完成你的心愿!花凌月,你弟弟是个什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
当年花玉江重伤之下去了炼丹工会,正好我被诅咒反噬也去寻三颠,目睹了这毒妇在药池杀了花玉江,只是唐玥薏抢了我的万年碧蟾妖丹,为了治伤,我只得妥协了她,发誓不将此事说出,也绝不报复她。
可修习诅咒之人,又怎会被誓言捆住?这毒妇那时是杀不了我,假以时日,她必定会斩草除根!我在北丘岛潜心修炼五百年,自减寿元一千年,废了誓言。”
说完,不管震惊的众人,童鹤又道:“怎么,毒妇,没想到吧?我童鹤,这辈子都没有受制于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