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原本要换到病房,但被李依研拒绝了,望一眼病房里唯一可以躺下的病床,也好,晚上可以理所当然和她挤一起。
这三天是完全属于他们俩的,他为她打饭,按摩打针后的淤青帮她洗澡,为她梳头,给她擦脚给她描述这两年他在很多国家找寻她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奇闻异事总之,时间对彼此都如此珍贵。除了睡觉,他不能闲着,更不能见她撅嘴生气,愣神发呆。
李依研也给柳太太这个身份按了暂停健,心安理得的让他抱着入睡,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柔情蜜意,肆意妄为的行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特权,他要宠她,就乖巧听话的依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李依研想着自己能一直这么躺在医院里,睁眼闭眼都是他,往后余生让他照顾到老,该有多好。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她是柳安臣的妻子,柳贝尔的妈妈,绝不能贪念这份柔情,她要不起了。
这三天,沈秋寒鞍前马后,不知疲惫,悉心照顾李依研的起居,配合医生为她治疗,不请特护,事事亲力亲为,被护士笑称三好丈夫,脾气好,精力好,颜值好。
如果这些护士知道眼前对妻子体贴入微、柔情似水的男人身价百亿资产,估计会给他贴上更多好男人的标签。
这三天,她和他凡事都那么默契,除了两人眼中藏不住的忧伤,其他的互动与三年前一样亲切而自然,有股老夫老妻的味道。
“李依研,你的伤口愈合的很好,不用打针了,涂消炎药就行,再观察一天,可以出院。”
听到查房的主治医生临走说的话,两人都沉默了,时间过得如此匆匆,出院的日子倒数一天。
沈秋寒希望小丫头尽快痊愈出院,可又留恋这份亲密陪伴,心里的紧张不安不断放大,很快被痛惜取代。
抬起俊颜,努力不让冷眸中的水汽滑下来,抿唇一笑,柔声问道“依研,医生说你恢复的又快又好,现在伤口一动还疼吗”
李依研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疼了,谢谢你这两天的悉心照顾,多亏有你。”
“我是你老公,做这些应该的啊,再说,这伤还是我造成的。来,按医嘱我给你后背涂药,预防感染。”冷眸暖意融融,宠溺地望着她。
李依研躲开了沈秋寒伸过来的手,面色微红,低声说道“我还是自己在卫生间照着镜子涂药吧,我自己可以,以前经常涂,手法很娴熟了。”
这两年,虽然和柳安臣是夫妻,可他很尊重她。在每次手术后需要脱了衣服涂药,要么是女特护,更多的是李依研自己,她不想把一身伤痕袒露在外人眼中。
俊颜微怔,眼眸中露出迷惑不解,她以前常涂药,还是自己涂吗不行,今天非要给她涂,倒是亲眼看看她的后背伤的有多严重。
“说好的,这三天我是你丈夫,涂药也是分内事,不许拒绝。再说,你全身哪里我没见过啊,今天这药我涂定了。”冷眸直视小丫头羞红的秀颜,看着她躲闪的双眸,狡黠一笑,不容置疑说道。
李依研知道倔不过他,那就随他吧,这里是医院,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还有一天就结束了,珍惜这份柔情。默不做声,趴到了床上。
沈秋寒终于争取到后背刀口涂药的重任,小心地掀起上衣,原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那些弹孔和手术缝合疤痕,交错纵横,触目惊心,令他心惊肉跳。视觉刺激下浑身颤动,她是遭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呀。
一向心硬的沈秋寒,双眸涌出无数痛心的泪珠,吧嗒吧嗒掉在李依研的背上。
李依研感受到了背上的湿凉,吃了一惊,轻声问道“秋寒,怎么了,背上的刀口又裂了吗”
“没有,愈合的很好。只是看到满背的伤痕,联想到你受过的伤害。都怪我没能及时赶去救你,对不起。”说完,擦干泪痕,微凉的薄唇细细密密吻着那些象征着痛苦过往的印记。
感受到她身体紧张的颤动,脸颊轻轻贴上秀背,蹭一蹭,低声呢喃道“别害怕,你伤口没痊愈,我不欺负你。”
三天匆匆而过,医生查房时,提出伤口愈合良好,可以立即出院的诊断,终于为两人的甜蜜惬意生活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