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洛樱。”闻名被铃声惊醒,坐了起来。
他不知不觉趴在办公室的桌上睡着了,他接起手机。
“闻名,帮帮我……”闻名听见洛樱的声音十分细小,呼吸急促,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言上呢?你的药带了吗?你找一个塑料袋进行换气呼吸。”闻名起身穿好大衣,才发现自己与洛樱隔着三百公里。
他在办公室焦急的走了几步:“不要说话,你尽量呼吸,我来打言上电话。”
言上走在街上,突然全巷的灯光都灭了,他摸着黑在整个街上找了个遍才在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小诊所,他急急的开了药往回走。
他的心惦记着洛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
他拉出手机看时间,正巧看到闻名的电话进来了:“喂,社长。”
“赶紧回旅馆,洛樱现在情况不好,她有幽闭恐惧症,你回去之后想办法把她带到有光的地方,开窗开门,必要时要把她领口解开,快!”闻名干脆的说道,指令十分清晰。
言上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他听到洛樱情况不好几个字的时候,头脑嗡的一声响,来不及做其他的反应,飞速的向旅馆跑去。
他拼尽全力,向前奔跑,一路上都是黑暗,他一边跑一边打着洛樱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
他一路冲刺直到看到门口,他大口呼吸,胸口起伏着,他撑住膝盖几秒又全力奔上楼梯,整个旅馆一片漆黑,他冲到服务台却没有看见一个人,他不假思索的飞速奔到房门前,拍着门:“洛樱,洛樱。”
里面静悄悄的。
他焦急得快要疯掉,用肩膀不停撞着门,旁边的租客都被吵了出来。
“你干什么呀!还让人睡不睡觉?”一个胖子喊到。
言上望了他一眼,胖子瞬间不说话了。
他的眼里有着一股绝望和焦急。
言上不停的撞着门,撕心裂肺的喊着:“洛樱,洛樱!!”
大家瞬间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都把把手机的手电打开,忙去找服务台要钥匙,胖子见状一把抓住言上:“兄弟,这门撞不开。”
言上一把甩开他,继续撞着,胖子无法只得与他一起用力撞门,服务员也急匆匆的赶过来,言上一把扯过他:“开门!快开门!”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身体在不停的发抖,他真的害怕。
服务员赶快把开门,因为停电,里面一片漆黑。
大家把手电照着,看见了昏倒在床边的洛樱,她嘴唇苍白,已经不省人事。
言上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搂住洛樱:“洛樱!洛樱!你醒醒!”
他想起闻名的话,把洛樱抱出了房间,洛樱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血丝。
他想把洛樱的领口解开,但是他的手一直在发抖,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洛樱……洛樱……”他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旁边的人看着都觉得可怜,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救护车呢?”忽然有人问。
“哪来的救护车哟,我们这里这么偏,一个医院都没得。”服务员说着。
言上跪在地上他轻轻拍着洛樱的脸颊:“洛樱,快醒醒,只要你醒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求求你……”
旁边的情侣都被他如此模样打动了:“小伙子,你赶紧联系外地的医院吧。”
言上这才惊觉,感觉慌张的打开手机拨打电话,忽然他感到有人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洛樱已经缓缓张开眼睛,在大家手机光中她看见了一脸焦急悔恨伤心的言上。
“言上……”她虚弱的喊道。
听到声音,言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洛樱……你看得清我吗?”他声音哽咽。
洛樱听见了他的呼喊,但却无法作答,渐渐的她又睡了过去。
洛樱慢慢的醒了过来,强烈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睛,她试着用手遮住眼睛,却发现自己正打着吊瓶。
这是怎么了?
她稍稍动了动,感觉到有双手紧紧抓住了她。
她的眼睛开始清晰起来,她看到了言上,他神情疲惫,眼中布满血丝。
“洛樱……”他的嗓子沙哑。
“言上,我怎么了?”洛樱有些糊涂,半天没有想起什么事。
言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手机调成静音。”
“没事。”洛樱挣扎着坐了起来。
“吃东西吗?”门口有人问。
洛樱一看,居然是闻名,手上还拿着煎饼,那香味扑鼻而来。
“你怎么来了?”洛樱很是惊奇,闻到煎饼的香味忙喊着医生把针管拔了。
言上一看着急起来:“不要乱动。”
洛樱笑道:“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放心,一吃准好。”
闻名把煎饼递给了洛樱:“这是正宗的北疆烧饼,里面有当地特别有名的金玲子做馅料,所以特别香。”
洛樱咬了一块,香气四溢,酥脆可口。
“真好吃。”洛樱三口五口就吃完了。
言上一直沉默的待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慢慢恢复的洛樱,洛樱似乎觉察到了言上的异样说道:“睡了一觉精神多了,可以出去了。”
走出医院,冬日上午的太阳暖和的照在他们身上,洛樱活动了一下身体看见闻名打了个哈欠。
“社长,你怎么跑过来了。”洛樱有些不好意思。
闻名抱着胸道:“我怕你出什么事,杂志社要负责任,所以先过来看看。”
接过电话后,他马不停蹄的驱车4个小时赶到了北疆,他心里总得有些放不下,来到北疆才知道洛樱已经昏迷过去。
大家上了车,洛樱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言上却更加沉默。
他恨自己,恨自己每一次在洛樱需要时都没有在她的身边,恨自己看见洛樱发烧把手机静音,恨自己把洛樱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中。
昨天他看到昏迷的洛樱,心疼得快要死去,他束手无策,不知所措,一直都很镇定的他几乎就要疯狂。
他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洛樱,她有幽闭恐惧症都不知道。
他闭上了眼睛,对自己的恨意更甚。
“你以前经常遇到这种状况吗?”闻名突然问。
洛樱知道他问的是她的病症,其实她也很纳闷,她虽然有幽闭恐惧症,但发作的情况很少,而且很多时候她都可以自己克服。而这两次她的病似乎加重了。
她都不知道诱因在哪里。
“不是,我之前很少发作,这两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突然就症状加重了。”洛樱也很担忧。
“这个病是心理疾病,你小时候是遇到过什么事吗?”闻名接着问。
“如果你要心理医生,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洛樱沉默了下来。
心理疾病?
她何止有心理疾病,她还有罪。
她看着窗外,上一次来北疆还是与父母及地质勘探队的叔叔们一起。
那时候的北疆没有这么大,路也没有这么宽,他们在这里待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