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着急的说:“养什么呀,赶紧去医院。”
言上停住脚步,微弱的:“不能去医院。”
“先不说那么多,耀晨,帮我个忙,麻烦你今天陪小倩一晚,不知道黄忠会不会来,我先带他离开。”洛樱扶着言上慢慢的走到路边。
好不容易来了个的士,洛樱把言上小心翼翼的扶上车:“师傅,麻烦去医院。”
“不去……”言上虚弱的说道。
“怎么不去?!你都这样了!”洛樱嚷道。
言上打开车门:“不去……”
“到底去还是不去?”司机一脸茫然。
洛樱见言上如此,隐约觉得他这个伤不简单,只能说道:“不去了,去梧桐苑。”
车窗外路灯托着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已经是深秋了,夜晚有些冷清。
言上靠车窗,紧闭着双眼,他的脸上唇边都有青紫的痕迹,有些微肿,他穿着单薄,微微蜷缩,看上去很是可怜。
洛樱脱下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脸投上明暗不定的光影,嘴唇有些苍白。
洛樱抚开他额头上的刘海,摸着他的体温,言上抓住洛樱的手,慢慢睁开眼睛:“我没事。”
洛樱想问他怎么了,但是始终没有开口。
到了梧桐苑,洛樱搀扶着言上下车,车外寒露深重,言上把外套还给洛樱,给她披上。
洛樱把言上带回了家,给他打来一盆热水,扭了一把毛巾递给言上:“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伤成这样,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言上抬起手擦脸,肋骨却一阵刺骨,他闷哼了一声,洛樱见状感觉把毛巾抢下了,坐在言上的身边,轻轻的擦拭着言上脸上的泥沙。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而仔细,言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头涌上一阵暖流。洛樱被他看得脸有些温热:“没见过女人吗?闭眼。”
言上乖巧的把眼睛紧紧闭上,洛樱打开急救箱,夹了一块酒精棉:“忍着点痛啊,要涂药了。”
酒精沾在言上的伤口上,他痛得眉头紧皱,但一声不吭。
洛樱隐隐觉得有点心疼,责怪道:“你到底为什么被打了?你调戏女生了?借高利贷了?这些人真是,干嘛下手这么重?”
言上抿着嘴,听着洛樱的唠叨,那责备的话语竟让他十分舒心,如果涓涓细流一般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心田,那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疼吗?”
“疼。”
“知道疼就不要打架了。”
“嗯。”
洛樱见他身上又脏又破,无比狼狈,家里一时间又没有男人的衣服,只得递给他一条浴巾:“去洗个澡,洗完好好睡觉,走得动吗?”
言上看着洛樱手上的浴巾,试探性的问:“就用这个睡觉?”
“你放心,没有人看你。赶紧的!”洛樱把言上扶起来,替他放好水:“你慢慢洗,外面放了喷雾,我知道你身上有伤,自己喷一下,你洗完就上楼,第一间是卧室,晚上好好睡一觉。”
洛樱说这些的时候有些紧张,她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进了小布丁的房间,家里只有两个房间,言上有伤在身,睡张小床也吃不消。
她的心有些砰砰乱跳,不知道该与言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算了,不想了,先睡。
她钻进被窝,把灯熄灭,禁闭着双眼。
但是耳朵却灵光得很,她听见言上从浴室出来,慢慢的上楼梯,然后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她其实完全睡不着,但是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瞧言上。
言上走进房间,这是一个有着小女生气息的卧室,从墙纸到窗帘都是粉红色的,床头柜上摆着小布丁和洛樱的照片。
床上居然还有一个海绵宝宝。言上哑然失笑:“房间与本人不符。”
言上慢慢的挪上床,他身上裹着浴巾,十分不自在,但又不能不穿,翻来覆去之后,只得把浴巾放到一边。
被子上散发着洛樱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柔柔的,和她本人一样,不太起眼,却沁人心脾。
言上闭上眼睛,居然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