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上午的时间,这个庄子最主要的管理决策层就集中在这个书房里讨论着。
李崇详细的给小同叔交代注意事项,包括找房时不用考虑繁华地段,同时安抚他心中的焦虑。
“其实,小同叔你这是去踩一下点,不用做决定,单纯打个前站,把你了解的情况拍成电报发给我就成,我让顺生同你前去。”
就在四人在书房里考虑各种可能的时候,外面想起了母亲陈月英愤怒的声音:“老爷,老爷,‘三妹头’在‘二枪毙’那里挨打了!”
“三妹头”是小妹李元秀的小名,至于“二枪毙”是以前二叔李德义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儿上门闹唤,母亲私底下对他不满的骂斥。
不过母亲以前从没有在爷爷和奶奶面前这么大张旗鼓的叫着,今天自己的幼女无辜被打,显得毫无避讳了,直接在爷爷李钱塘面前直呼为“二枪毙”。
爷爷李钱塘脸上原本有着不愉,怎么说老二也是自己儿子,被大儿媳直呼为“二枪毙”算怎么一回事?
但是看到门廊上孙女李元秀清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红色的指印,眼睛红红的,嘴角溢这血丝,明显皮破了,脸上的不愉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阴沉色。
李元秀小手抹着眼泪抽泣,身体随着抽泣抖动着,“二叔把我袋子里的糖全抢走了,呜呜!”
李崇大步跨到元秀跟前,蹲下来抱着三妹,抹去脸上的泪水,“元秀告诉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三妹元秀抱着李崇的脖子哭诉道,“呜呜,我去找慧娇玩...玩,请她吃牛奶糖,二叔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见着...着了,问我要我没有给,然后二叔就过来问我要,要着要着就打我了,呜呜,糖也被那个陌生女人拿走了。”
“老二这次出格了!”父亲李德润听完出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其实这话是在说给一旁的爷爷奶奶听的。
“混账东西,这外面的野女人现在居然敢领进家门了。”爷爷李钱塘重重把拐杖往地上一撞,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就要往门外去,被一旁的奶奶拉住,老头子的身体根支撑不住走到河西。
“元秀,不用哭,你的委屈大哥会帮你找回来!”李崇把小妹交到母亲陈月英的手里,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崇儿别冲动,你是晚辈,动了手传出去不好看。”父亲李德润连忙呵住李崇,大儿子回来这些天的表现,尤其是余枫酒楼里发生的一幕,李德润发现自己这个大儿子浑身上下是充满着暴力倾向的。外面闯荡了两年,原先在家里养出来的仅存为数不多的“读书人样子”全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这要是让大儿子这么气冲冲的过去,肯定是二话不说,拳头就先招呼上去了。要是传出去,在尤其注重长幼有序的扎垛,甭管出于什么原因,流传出去肯定名声不好听。
“我不动手。”李崇把双手往后面一背,“他为长不尊,这事情必须有个说法!”父亲可能有爷爷以及兄弟间的顾忌,但是李崇作为小一辈,说话完全不需要顾忌这些。
“走!都去看看这个‘二枪毙子’再做什么!”爷爷重哼一声,抬脚往门外来。奶奶连忙让下人搬来挑椅,扶着爷爷坐下,四个人抬着,一行人往河西二叔李德义的七架梁瓦屋带平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