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喊了几次,花颜都没有动静,似没了意识,什么也听不进去。
夏缘也急了,也在一旁喊花颜。
就连天不绝都愈发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跟着说了些刺激花颜的话。
但是不管三人说什么,花颜依旧静静地沉沉的,纹丝不动,睫毛都不颤一下,眉心越来越浓的冰雾,渐渐地,已不止脉搏和眉心处透出冰寒之气,身体各处也渐渐地开始有冰寒之气外溢,周身被冰寒之气笼罩,抱着他的花灼,也感受到了透骨的冰寒,似要将他冻僵。
天不绝大叫了一声,“不好,花灼,你快催动灵力,试试帮她。”
“师傅你个乌鸦嘴。”夏缘急的要哭了。
天不绝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花灼催动灵力,将手掌覆在她眉心处,却猛地被一股冰寒的气墙阻隔了回来,他的手一瞬间发出刺骨的寒麻,他咬牙忍着继续,却抵不过花颜体内强大的寒气,阻挡不住地通过他的手串入她身体。
“不行,快撤手。”天不绝又大叫了一声。
花灼连忙撤回,短短时间,汗湿脊背,脸色微微苍白。
夏缘急着问,“师傅,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天不绝站起身,来回走溜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夏缘立即说,“难得就这样任由她将自己冻住吗?”
“也不见准,她寒气如今在外溢……”天不绝犹豫,拿不准地说,“也许不会到最坏的地步……”
花灼道,“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快速地结冰。”花灼抿唇,“这不是好事儿,如今连我都碰不了,若是再没法子,她怕是不止会将自己冻住,也会把这云雾山顶一起冻住。”
夏缘浑身发软,对天不绝说,“师傅,你身上的药呢?都拿出来,不管什么药,都给她吃下。”
天不绝无奈地说,“病急乱投医,那些药岂能压制得住她体内的冰寒?根本就不会管用……”
“总要试试。”夏缘急了,“快拿出来。”
天不绝点头,将怀中的瓶瓶罐罐都掏了出来递给夏缘。
夏缘也顾不得如今花颜的身体糟蹋好药,便打开瓶塞,往花颜的嘴里塞,可是她刚碰触到花颜的唇,指尖就瞬间被冻麻了,钻心的冰冻的疼如冰箭穿骨一般的寒意,她手中的药攥不住落地,她也忍不住“啊”地惊呼了一声。
花灼当即出手对她的手用了回春术,夏缘的手才恢复了知觉,惊魂未定地看着花颜。
花灼摇头,“药没用的。”
夏缘喃喃道,“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看着她出事儿。”
花灼白着脸皱眉看着花颜,短短时间,她衣服已结了一层冰霜,而他的衣服也被她沾染,同样结了一层冰霜,他若是再抱她一刻,他毫不怀疑自己也会跟着花颜冻成冰人。
他沉默片刻,果断地对夏缘和天不绝说,“你们走,现在立即下山,传令花家在外的所有人都回临安,封闭临安大门,自此与世隔绝,花家人守好临安,三十年内,不准踏出临安之地。”
夏缘睁大眼睛看着花灼,一时没了声。
天不绝脱口问,“你要做什么?”
花灼闭了闭眼,“如今没有法子了,我不能把妹妹扔在这里,我陪着她一起,我们本来就是一母同胞,你们走,我会将这座山布置阵法,封了山,再不准人上来。”
“我不走!”夏缘冲过去,紧紧地保住花灼,“自小我们三人一起长大,生死也要在一起。”话落,对天不绝说,“师傅走吧!”
天不绝看着抱在一起三人,“我老头子一条命,也不值什么钱,陪着你们一起好了。”
花灼摇头,“夏缘若陪着,便陪着好了,她总归是我认定的人,生死一起,倒也可原。你不行,你必须下山,将我的命令传下去。”
天不绝看着他问,“那太子殿下呢?他如今在来临安迎亲的路上。”
花灼道,“你下了山后,将我的命令传下去,然后,去路上接应太子,他对你应该不设防,你敲晕他,对他施针,让他失忆。若是南楚江山有运数,只要他活着,就能救了南楚江山,若是南楚江山没气运,他与妹妹死生不能一起,也是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