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溪连忙正色道,“太子妃切莫一口一个姐姐,清溪可当不得,太子妃身份贵重,清溪万不敢落人话柄。”
花颜浅浅一笑,“我如今还不是真正的太子妃,赵姐姐多虑了。”
赵清溪一噎,“这……”
花颜嗔了她一眼,“我喊你赵小姐,未免太生分了,喊你清溪,你比我年长,也不大好。这个称呼,最是妥当。”
赵清溪被她说得无言,也只能任由了。
秋月和方嬷嬷等人跟在二人身后,秋月暗暗咋舌,想着小姐抓到了美人,不止看个够,还要摸个够,这真真是从小到大的秉性,看来改不了了。
二人刚一露面,湖畔各亭子中的人都向二人看来,确切说,她们看的是花颜。
临安花颜这个名字,早在一年前因为太子选妃便响彻了天下,之后一直被人好奇着,尤其是她来京城后在顺方赌场大杀四方从苏子斩手中半日之间拿走两百多万两银子时,更是空前响亮。
如今借着给赵宰辅贺寿,能一睹她芳容,着实是所有人的心思。
都想见识见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即便出了大凶姻缘签之事,也掩盖不住天下人对她的好奇。
如今见赵清溪携手她走来,两名女子,都是极美,一个莲步轻移,行走便可见大家闺秀的教养与规矩,看起来虽然娇柔,但偏偏端方贤良得很;一个步履随意,行止轻缓,明明举手投足看不出半丝大家闺秀的教养和规矩,但偏偏给人感觉比赵清溪还要端丽秀华,姿态优雅,容色照人几分。
众人心底皆不由得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临安花颜,当真是好样貌好姿态。
赵宰辅夫人也十分惊异,她一直觉得,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哪个女子再能比她女儿更好了,无论是容貌,还是教养,亦或者才学,她一直以来为有这样的女儿十分自傲。
这也是为什么她虽然因生赵清溪时难产,险险母子平安,但因为亏损太重,再不能生养,但赵宰辅去始终未让姬妾怀有一子半女,夺她的位置的大部分原因。
赵宰辅对子女和传宗接代上素来不是十分看重,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一心仕途,不想后院添麻烦,四十多岁才娶妻的原因了。他与很多男人不同,所以,从赵清溪出生后,便一心培养她,没因她是女儿而厌恶轻视,十分看重。
即便赵夫人谈及让侍妾生个一男半女,过继到她名下,他也未曾答应,只说,待将来,女儿出嫁,从族中过继一个子侄就是了。赵家有的是传宗接代的人,不差他这一个,他不需要嫡子,庶子庶女更不需要。
为此,赵夫人时常觉得自己幸运嫁给了赵宰辅,若是别的男子,早就厌弃她不能生出儿子休书一封另娶了。
如今见花颜不止容貌比她女儿略胜一筹,就连姿态也胜过她几分,一时间,心下十分不是滋味,脸色也随即掩饰不住地不好看起来。
大长公主、安阳王妃等人都没注意赵夫人神色,目光落在花颜身上,都有些收不回来。她们在座的很多人,都自诩年轻时是美人,但还是诚然地觉得美不过这临安花颜。
看着她,她们心中所想的皆是,这样的容貌,唯昔日的皇后和武威侯夫人可比了。可惜,那二人都故去了。
武威侯继夫人也是个美貌过人的,虽然不及赵清溪,但在南楚年轻女子中,也是排名前几的,五年前她刚及笄便嫁给了武威侯做继室,因为身份高贵,大婚后衣着打扮再不同往昔,又为她增添了几分美貌。
可是如今她看着花颜一身清雅清爽,对比她满头珠翠首饰,艳色裙子,忽然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来。
尤其是,她想到了那一日侯府暗卫传回消息,苏子斩就是为了她,重新开封了醉红颜,也是为了请她喝醉红颜,深夜骑马带着她出京去了半壁山清水寺,又背着她夜行了三十里去了京城六十里外的道静庵。
苏子斩背过谁?
从来没有!
她心下忽然涌上一股浓浓的嫉妒,在一片寂静声中,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太子妃的容貌可真是绝色,将赵小姐这南楚第一美人都比下去了。怪不得让太子殿下选中为太子妃呢。”
她此言一出,赵夫人脸色刷地黑了。
众人皆是一怔,大长公主和安阳王妃齐齐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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