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收回视线,回握跛子的手,道:“帮帮我,我、我的腿动不了了。”
“九言,”跛子脸色大变,紧握着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是闹儿,”杜九言的眼泪唰地落下来,“闹儿被人逼着掉山崖底下去了。”
跛子愕然,随即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闹儿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法华寺。”
杜九言点头,眼泪止不住。
“走!”跛子拉着她,和守门的小厮交代了几句,去马厩牵了两匹马,和杜九言一起去了法华寺。
悬崖边上,圆真住持正带着庙里的徒弟在打坐唱诵经文。听到脚步声圆真住持起身,道:“杜小哥被对方推下去的,凌戎是随着他跳下去的。”
“老衲已经遣人去崖底寻找了。”
杜九言颔首,道:“多谢大师!”她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北风吹刮着脸,像刀割一样,天下毛毛的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鹅毛大雪。
崖底,隐约能看到人在搜索。
“找悬崖边找到了这个。”圆真住持递给杜九言一块青玉,上面拴着红色的璎珞,“你看看认不认识。”
杜九言接过来,凝眉道:“是闹儿挂在腰间的玉佩。”
“在草丛间。”圆真住持道,“可能是打斗时掉下来的。”
杜九言捧着玉佩,四处扫过悬崖边的脚印,问道:“是从哪个地方掉下去的,大师可知道?”
“说是在这里。”圆真住持指着一块滑脚的地方,“凌戎下去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从这里。”
杜九言蹲在悬崖边往下看着,又问道:“那玉佩呢?”
“在这里。”有个小沙弥道,“这块石头后面。”
玉佩在右边十几步外的地方。闹儿从法华寺跑过来,到这个悬崖边是一条直路,就算打斗也应该是往左边的山下跑,而不是往右的山上爬。
“跛爷,”杜九言将玉佩给他,“你觉得呢?”
跛子打量着,凝眉没有说话。
“这个玉佩是拴在腰间的,对方有武功,后面还有凌戎紧追而来,对方不会费时费力去打斗。直接将他推下去灭口才是最快捷的方法。”杜九言道。
“你的意思是,这块玉佩是闹儿看到了什么人,而故意将这块玉佩留下来的?”
杜九言颔首,她看着玉佩凝眉道:“这块玉佩……是谁送他的?”
“花子应该知道。”跛子将玉佩给她,“等花子来了问他。”
杜九言点了点头,“我们四处再找找。”
她掉头往山下去,跛子跟在她后面。
“如果是个少年人,那应该就是上次闹儿说的在合春堂消失的那个少年了。”杜九言道,“今天,他应该在这里做什么,让闹儿看到了。”
跛子四处看看,低声道:“九流竹园就在这里。”
九流竹园!她把这里忘记了。
当年和荆崖冲说话的人,会不会就是闹儿今天看到的人,而引致对方灭他之口。
“闹儿!”她看着那块玉佩。
许久之后,她回头问道,“查的事,可有回音。”
跛子摇头,“时间太久了,暂时还没有。”
“那就再等等。”她和他一路走着,想到一件事,问道:“有件事我想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
跛子看着她没说话。
“玉道人,是不是也是你师父?”杜九言问道。
跛子一怔,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人皮面具,”杜九言道,“茅道士说天底下会人皮面具的人屈指可数,而你却能轻易弄到,所以我在想你的师父是不是玉道人。”
“他是不是没有死?”
跛子点了点头,“他养我长大,但不是我的师父。”
他没有入道门。
“他还活着。”跛子道。
世人,包括茅道士在内,都以为玉道人死了。杜九言问道:“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劝你师父来找我?”
“如果他不愿意出山,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她说着,将信递给跛子。
跛子接过来收着,道:“我这两日就回去。”
两人找了一通,到了山崖底下。
崖底没有闹儿也没有凌戎,法华寺的师父们已将四周都搜查了一遍。
杜九言拨开枯草耳边听到小沙弥道:“这段草被踩踏过,还有很有血迹。”
“崖底有野兽吗?”杜九言问道。
小沙弥点头,“有!晚上常听到狼叫,附近村名家中也常有鸡鸭丢失。”
杜九言顺着血迹找去,前面找人的和尚已经折道回来了,她问道:“血迹断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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