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化二十年去薨逝的。”杜九言起身走了一圈,看着申道儒,“天化二十年的时候,九江王才十三岁。不曾听说过九江王有什么大事。”
“也没有听说过季太妃做过什么大事。给先帝下毒?她的时间也不对。”杜九言念叨着。
申道儒却吓了一跳,问道:“你说什么,给先帝下毒?”
“此事是机密,你别说出去。先生驾崩是有人下毒的。”杜九言神秘地道。
申道儒骇然失色,脱口道:“这种事你不要乱说,先帝怎么可能被人下毒?”
“是青岩散人。”杜九言将青岩散人的事告诉他。
申道儒知道青岩散人,但并没有交集,他好半天才回神,不敢置信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不会有假。”杜九言道。
申道儒在思考,靠在床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杜九言也知道,他也在想季太妃为什么要嘱托他找到这把扇子,给九江王留一条生路。
“季太妃如此未雨绸缪,是为什么呢?”杜九言若有所思,她看向跛子。
“一位外家势力雄厚的王爷,有什么罪名,会需要一把具有免死的扇子?”杜九言道。
跛子回道:“如同安山王和怀王那样?”
“可那时候,九江王才十三岁啊。”杜九言道,“他能做什么?”
跛子颔首。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不是九江王做的,而是有人在给他铺路,比如,此人给九江王铺了一条造反的路。”
跛子赞同地点了头,道:“有这个可能。”
“不可能。”申道儒看向杜九言,“承德侯府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早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而已。”
“九江王不可能不知道。”申道儒道。
杜九言扬眉,道:“那申先生认为,九江王会在什么境地下,需要这把扇子免死呢?”
“我不知道。”申道儒并不想深究,他只想完成对季太妃的承诺,达成了心愿就好了。
至于别的事,不是他要思考的。
“给你。”杜九言将扇子给申道儒,“给你留个纪念。”
申道儒不敢置信地看着杜九言,“你、真的给我?”
“我本来也没有很想要。”杜九言道,“当年你要是大大方方来问我,我也是会给你的。对我来说没有用处的东西,我留在身边也不过是招惹麻烦而已。”
实际上,她也确实因为扇子招惹到麻烦了。
“你……”申道儒接过扇子,目光一直打量着杜九言,“你确定?这可是祖师爷的扇子?”
杜九言摆了摆手,道:“给你了,一把扇子而已。”
“呵!”申道儒忽然笑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到了他手中,他看着杜九言,哈哈大笑,“你在嘲笑老夫吗?”
杜九言点头,道:“是有点。”
申道儒抱着扇子笑着倒在床上,这几年,他所作所为忽然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长安想去安慰,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杜九言,”申道儒看着杜九言,“你和桂王爷在查九江王对不对?”
杜九言颔首。
“你有证据吗?”他问道。
杜九言将手里的两枚戒子给他看。
申道儒脸色微变,忽然坐了起来,盯着那两枚戒子,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也有?”杜九言问道。
申道儒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和杜九言手里的戒子一模一样。
杜九言笑了,扬眉道:“季太妃给你的?”
“是。”申道儒苦笑着颔首,道:“信物。”
杜九言歪着头,心里有什么飞快地划过,她转头看向跛子,凝眉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你想说季太妃?”跛子问道。
杜九言走过来,道:“是季太妃没有假,我的意思是,季太妃她做了什么?”
一个被困在宫里的女人,她能为了她的儿子做事吗?
布局,怎么布局呢?
仿佛有什么冲出了瓶口,下一刻她就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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