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鼻尖一酸,摸了摸鲁章之的脸,道:“我也这么觉得,娇娇和万千九泉之下知道了他们的女儿这么能干,一定会高兴的。”
鲁章之转回去靠在水桶里,将湿漉漉的帕子搭在脸上。
夫妻两个人许久没有再说话。
鲁夫人悄悄擦了眼泪。
洗漱好,鲁章之换上一件半旧的长褂,神色轻松地去了大理寺。
任延辉就住在他住的牢房里,吴文钧依旧在隔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人一边离的很远。
“你觉得你赢了?”任延辉看着鲁章之。
“不然呢?”鲁章之道:“你此番不可能出的去。”
任延辉起身,走到门边来,两个隔着栏杆看着对方。任延辉道:“鲁章之你汲汲营营几十年经营势力,却被我初来乍到的六年八年,冲的溃不成军。”
“你现在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鲁章之摇头,“我不需要光彩。”
任延辉凝眉,冷笑道:“你休要和我说大义,你若不眷恋名利,又何必为官做宰。”
“眷恋自然是眷恋,可年事已高力不从心。”鲁章之道:“所以,在我离开前,一定要将你拉下来。”
任延辉攥着拳头,“事情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你若请我来,是为了说这些,那不说也罢。”鲁章之道:“我既然敢将您扳倒,就有办法清算你的党羽。顺则留逆则去。”
“这一点本事,我鲁某人还是有的。”
他原本是明年或者后年致仕的,所以,要在这两年内,将任延辉剔除内阁,哪怕不能定罪只将他外放也没有关系。只要一年,他再扶持两位品行端正,能力不凡的人上来就可以了。
那么,就算将来任延辉再回来,他扶持的人在朝堂也站住脚了。
如此,他就算离开也能放心了。
不过,现在的这个结果显然让他更加满意。接下来他就有更加充分的时间,扶植新人,辅佐圣上。
将来他去地下也有脸面去见先帝。
“你打算让付韬回来,还是潘有量?”任延辉道:“付韬为人太过刚正,外放州府打理一方事物或许还行,可让他进内阁,以他木讷不知进退的性子,不会有什么作为。”
“潘有量更不用说了,他除了痴迷水利还会什么?”
“除非你扶持钱羽!”任延辉道:“不过你想好了,满朝堂都是你是的人,若哪一天你走了,圣上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他们。”
鲁章之看着他没有说话。
任延辉压低了声音,道:“你还不懂吗?圣上扶持我目的就是为了压制你,我在你在我去你也不过多留几日而已。”
“你占着先帝的托付,刚愎自用,自诩重臣。为国为社稷。你是好,可圣上的身边不能只有你啊。”任延辉道:“你浸淫官场一生,这一点道理都不懂?”
鲁章之看着任延辉,微微颔首,道:“正是一生都是官,所以就懂得,官员更迭的速度。”
“你我都是。没有谁会一直留在这里,稳如泰山。”
任延辉嗤笑一声,“欺名盗世!你不过是想要霸占着首辅之位罢了,何必用这种冠名堂皇的理由。”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输?”鲁章之问道。
任延辉道:“不过没有生出一个能帮衬我的外孙女。”
“这是其一,”鲁章之道:“其次,是你猜错了圣上的意思。”
任延辉微怔,脱口就道:“不可能!”
“二位王爷,并非圣上的手笔。”
任延辉不敢置信,“不可能。”他走了两圈停下来看着鲁章之,“难道是桂王?”
“都不是。”鲁章之道:“圣上连杀你我都要犹豫,何况自己的兄弟。”
任延辉浑身冰冷,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摇摇欲坠,他盯着鲁章之,“那是谁?”
“不知。”鲁章之道。
任延辉忽然哈哈大笑,摇着头道:“所以你又多了一个理由杀我?”
“因为我走了,那个人就会浮出水面了?”
鲁章之道:“只是猜测而已,你走,是必然势。”
“那我可真要好好活着了,”任延辉盯着鲁阁老,低声道:“两虎相争,等你们两败俱伤,这首辅依旧是我的。”
鲁章之打量了他一眼,不欲再多言,而是走到吴文钧身边,道:“文钧不必多虑,这牢房于你而言,比自由之身更安全。”
“慢走!”吴文钧道:“你我不相欠。”
鲁章之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延辉踉跄了两步,在地上坐下来,目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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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改错别字,等睡醒了再来改,如果实在太多就下午看,我去睡觉了!
要寒假了,热闹的寒假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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