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韩崇英道:“他和我大嫂感情好,我大嫂有孕后,他就没有再娶小的。”
杜九言喝了口茶,“你可有证据,来证明你侄儿不是你大哥的亲骨肉?”
“他长的一点不像我大哥。”
杜九言问道:“像你大嫂吗?”
“倒是很像。您要是有空去我家看看,您看见他就知道我没有说假话了。”韩崇英道。
杜九言扬眉问道:“你兄弟几个?”
“我娘就生了我和我大哥。”韩崇英道:“韩氏祖祖辈辈在怀柔,创下这个家业不容易,您说,要是传到外人手中,还是……还是个杂种,我对得起祖宗吗?”
杜九言道:“除了容貌以外,还有什么地方,能证明你侄儿不是你大哥的孩子?”
韩崇英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没有了。”
“这种事,没法证明吧。”韩崇英道:“所以我才要找您辩讼。只要您出马,肯定能解决。”
杜九言道:“这种事,我也没有办法证明。”
“抱歉,我不能接你这个讼案。”杜九言笑呵呵地道。
韩崇英当即就变了面色,“杜先生,我的讼费可以双倍给您。”
“您十倍也没有用。”杜九言摊手道:“爱莫能助啊,您再想想办法。”
韩崇英道:“那、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杜九言道:“这种事,说不清楚。”
“除非能有办法证明,您的这个侄儿不是您大哥的孩子,否则,这官司就是讼十年,也难出结果。”
韩崇英不高兴,拂袖道:“您的意思是,这个侄儿我得认了?就算知道他不是我大哥的,我也得眼睁睁看着他做族长,把韩氏所有的东西给他?”
杜九言遗憾地看着他。
“可恶!”韩崇英拍了桌子道:“世人都说你杜九言手段多么的厉害,现在我看你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钟山寺的案件,就是你查办出来,这后果你现在不认也得认。”
杜九言没说话,窦荣兴拍了桌子站起来,怒道:“你怎么说话的,我九哥只是办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烂疮用稻草遮着,就没有了吗?”
“自欺欺人。再说,你一口一个杂种,你大哥要是活着,也要被你气死。你自己想要夺家产,欺负寡嫂和侄儿,你也好意思来请我九哥打官司。”
“走,我们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样的大菩萨。”
韩崇英气的不得了,“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甩袖就走了。
杜九言冲着窦荣兴竖起个大拇指,“爱情使你勇敢,窦先生很棒!”
“九哥,”窦荣兴红了脸,“你刚才何必听他说这么多废话,按照你的脾气,他说几句你就应该轰出去吧。”
杜九言道:“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一时晃神了,就让他多说了几句,我错了。”
“这种人简直莫名其妙。”窦荣兴道。
杜九言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韩崇英出了门,他虽然生气,但却明白杜九言根本没有说错,想要证明韩清不是大哥的儿子,简直难如登天,不可能。
因为光凭容貌根本没有说服力。
至于钟山寺和尚,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些和尚都已经死了。
“要怎么办?”他愁眉不展,他身边的小厮低声道:“二爷,证明大少爷不是大爷的儿子不容易,但是要证明大夫人……那是很容易的。”
常随说着,露出猥琐的笑容。
韩崇英眼睛一亮,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常随道:“聪明!”
两人笑呵呵地从巷子出来,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个穿着官袍的差役急匆匆进来,他一愣,跟着那人又退回到三尺堂门口。
就看到那人进去,冲着杜九言拱手道:“杜先生,钱大人请您去大理寺。”
“好的。”杜九言道:“是有什么好事吗?”
对方苦笑道:“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是怀王请了申道儒做讼师。大人一想,觉得这个案件您最熟悉,所以,还要请您出马辩讼。”
“九哥,”窦荣兴喊了一声,杜九言冲着他挤了挤眼睛,“嘘,有案子忙,人不空虚。”
“请,差大哥。”
差役奇怪道:“杜先生,您都不奇怪,不气愤吗?”
“怀王请讼师在法理内,不奇怪。”
差役道:“关键是申道儒接……”他说了一半,想了想笑着道:“燕京接讼案,向来都不看这些的,好像,是没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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