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他了,今天真是气死他了,桂王气呼呼的大步走了,他的人也跟在后面,呼啦啦的上马,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官道上。
“恭送王爷!”郭庭面色激动,眼眶微红,他的人上来扶着他,道:“王爷,属下抬着您上软榻,您先踏躺着,等到了新化我们再找大夫。”
郭庭摇头,“速速备马车,去京城请罪!”
“大人,您的伤,可不轻!”他的属下道。
郭庭转头过来,看着自己的属下,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你说,一条断了和脖子断了,哪个严重?”
“大人!”属下懂了,拱手道:“这就去找最好的马,日夜兼程,送大人去京城。”
郭庭点了点头。
桂王的一顿打,看着是打,却是在救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回京,用这一身的伤和一条断腿,给圣上给满朝文武一个答复!
桂王回了家,脱了衣袍丢在地上,小厮上来跟着收拾,小心翼翼地道:“爷,热水放好了,您先沐浴?”
“沐什么!”桂王脱了鞋,光脚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冲着外面喊道:“顾青山!”
顾青山进来,在门口跪下,“爷,我们……失职了。”
“谁问这个。”桂王道:“那杜九言,是男人还是女人。”
顾青山一愣,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他们王爷为什么会这么问,“爷,她是讼师,肯定是男人无疑!”
怎么会有杜九言是女人的想法,他见了几次,也没觉得她是女人啊。
“娘们唧唧的。”桂王很不爽,“吃亏了,我气不顺!”
顾青山垂着头,道:“要不……属下去追?”
“现在去追,今天那么多人撵了一天不也让他跑了!”桂王恼火地道:“这小子,就该摁倒了,打一顿才行。”
顾青山应是,想了想安慰道:“其实王爷今天和她是平手。”
“怎么说?”桂王道。
顾青山回道:“她虽将人救走了,可被我们在街上撵了一个多时辰,而且,她的朋友也受伤了。”
“你会不会安慰人,走,走,看你不顺眼。”桂王一边走一边脱光了衣服,进了净室去沐浴,往镜子前一站,顿时大怒。
就见他的胸前,居然被人用颜料,画了一只圆滚滚的猪。
“杜九言,你给我等着!”桂王敲碎了镜子,气呼呼的将那只猪给擦了。
这边,杜九言盯着跛子受伤的胳膊,叹气道:“右手,对你吃饭,洗澡上茅坑有没有影响?”
“有!”跛子道。
杜九言一转头盯着蔡卓如,“交给你了,他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我?”蔡卓如指着自己,嘴角抖了抖。
杜九言点头,“要是你是女子,这个时候应该以身相许!”
蔡卓如剧烈地咳嗽起来。
跛子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不用,我左手也是可以的。”
“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啊。”杜九言不吝啬夸奖,寻了许多词汇堆砌了一番,“就凭你这身手,你说我花拳绣腿,我认了。”
跛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今天很怪啊,态度这么谦虚。”
“我何时不谦虚了。”杜九言说着,起身和蔡卓如道:“他就留给你了,我去睡觉,实在太累了。”
她开门出去。
蔡卓如和跛子对视一眼,双双失笑,跛子道:“蔡公子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就在隔壁,你有事敲墙,我就过来了。”蔡卓如道。
跛子颔首。
三个人没聊天,各自回房,睡了个混昏天黑地。
第二天中午去新化,杜九言这才问蔡卓如,“你的货和人呢,你怎么被抓的。”
“货都上船出港了,只有我在上船前被人打晕带到镇远府了,等到了才知道是桂王的动作。”蔡卓如无奈的笑了笑,“我这文弱书生,拖大家后腿了。”
杜九言眉梢微挑,道:“这么说,你的人还在海上未归?”
“是!不过,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来回船只在码头要交很高的出港税,私下里,桂王一点不亏。我想,他对着海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看他自己也在跑海运,不然他哪来的钱造!”杜九言道。
蔡卓如想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若真如此,那后面的生意,我们还能做?”
“这趟回来,暂时不要动。”杜九言道。
桂王此人做事没有章法,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抽风。更何况,他今天吃了大亏,她感觉,很快他们又会见面了。
三人进了新华城,城门口吴统领亲自在查验,看见杜九言,眼睛一眯拦住了他们,道:“怎么,杜先生又来查看你的矿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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