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公主这般说辞,那臣妾的父亲陆丞相也是为国为民对皇上忠心耿耿的臣子,只不过没有上阵杀敌,可于国于民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主怎么能因为家中官位大小所为何职,而要让靖王妃做出这种事不受责罚呢?”陆绘灵牙尖嘴利的说道。
“明妃娘娘,你明知道本公主断然没有这种意思,我只是在劝父皇要明察此事,事情缘由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吧。”齐望舒看着陆绘灵凝重的说道。
“明华堂在场的宫人皆可为证。”陆绘灵瞪大眼睛说道,“公主莫不是在污蔑臣妾信口雌黄?!”
“明妃一口一个污蔑,可事情究竟如何父皇和母妃都不清楚,明华堂全是明妃娘娘的宫人,明妃御下有术,若是要他们说些什么,这自然易如反掌!”齐望舒也丝毫不输气势。
“皇上,从前还没入宫之前公主便与臣妾有了嫌隙,如今更是瞧臣妾百般不顺眼,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呀!”陆绘灵眼看挣不过齐望舒,便转而看向齐秉煜,她相信,齐秉煜这么宠爱她,自然是会偏向她一些的。
“父皇,儿臣确实私自出宫在靖王府住了许久,儿臣明显能感觉到王妃性子有所转变,定然不会如此冲动,想必明妃许是和她说了什么,才会惹得焕卿铸下大错。”齐望舒也转而看向父皇,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焕卿自从嫁入王府,对手下婢女都是如亲姐妹一般,也是谨遵了父皇善待仆佣的旨意,婢女江依自焕卿入王府,一直在身边伺候,是个人都会产生感情,可明妃却不分青红皂白将婢女江依杀害,如何能让人冷静下来。
焕卿生性纯良,是梁大将军的女儿,梁大将军是天朝良将,父皇对焕卿不熟悉,也该清楚梁大将军的为人,焕卿她虽然性子顽劣,可从没害过一条人命,不似明妃娘娘…蛇蝎心肠,简直枉生为人!”
齐望舒看着陆绘灵,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公主只单方面说臣妾杀了靖王妃的婢女江依,可有亲眼看见了?”这一番话正中陆绘灵的下怀,毕竟她没有下旨杀了江依,只是让江依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可梁焕卿对她贸然动手是事实。
齐秉煜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俩争得面红耳赤,眉头紧锁,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问齐望舒:“你可有亲眼看见婢女江依的尸体?”
“我…”齐望舒哑然,“儿臣没有。”
跪在一旁的夏容馨担心齐秉煜会斥责齐望舒,便出言说道:“皇上,虽然望舒没有亲眼看见,可是她不是说谎的孩子,定然是明妃这么说过,她才会这么笃定的。”
“梅贵妃可曾亲耳听见臣妾说杖杀江依了吗?”陆绘灵字字犀利,转而看向齐秉煜,“皇上,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如今梅贵妃并没有亲耳听闻,望舒公主没有亲眼看见,靖王妃更是只听闻只言片语没有亲眼求证,便对臣妾泼脏水下黑手,倘若再有这种事发生,明华堂且容不下臣妾,臣妾还如何在这宫里继续待下去?”
“父皇!既然明妃娘娘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她只单方面说身上的淤青是靖王妃所为,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就连当事人靖王妃此时也不见踪影。若只听信明妃娘娘一面之词,怕是难以服众!”齐望舒毫不避讳的在齐秉煜面前斥责陆绘灵。
就连跪在一旁的夏容馨心里也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
“靖王妃何在?”齐秉煜沉声问道。
何公公四处找了一圈,对皇上俯身说道:“皇上,没有见着靖王妃的身影。”
齐秉煜,夏容馨,齐望舒三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陆绘灵,似乎在询问梁焕卿的下落。
“皇上…靖王妃突然暴怒攻击臣妾,宫人们没法子,又劝说不了她,只好把她和江依一同关在侧殿,天地良心,臣妾断然是没有杀害江依的。”陆绘灵将手放在皇上的膝盖上,仰着头苦苦哀求,“皇上,臣妾一人进宫孤苦伶仃的,怎料梅贵妃她们这么对待臣妾,还望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明妃你好大的胆子!梁焕卿是靖王嫡妃,又是为国为民尽忠立业的梁大将军唯一的女儿!他们尚且在疆域守卫国土!因粮草不足还饥肠辘辘的,你居然将靖王妃关押在侧殿,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教天下人笑话吗!”齐望舒一听陆绘灵将梁焕卿关在侧殿便火冒三丈,指着陆绘灵就是一通臭骂。
“那也是靖王妃攻击臣妾在先!”陆绘灵真的无法忍受齐望舒这么冲动的性子,饶是在皇上面前要装作温柔贤淑的她也忍不住要和齐望舒吵起来,“公主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倘若不是靖王妃先攻击臣妾,臣妾何故会关押靖王妃呢?”
“行了!”齐秉煜不想再听她们两人争吵,“既然你说靖王妃在侧殿,那么便叫她过来一同审问,还有,倘若那婢女还活着,便把那个婢女也一同带上来,朕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胥兰,你且带几个人去将靖王妃及其婢女江依一同带上来吧。”陆绘灵不惧怕任何审问,因为她自信自己没有杀江依,梁焕卿也确实对她动了手,就算只有明华堂宫人看见了,那么在梁焕卿面前这也是不争的既定事实。
“何昇一同去。”齐秉煜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何公公跟了上去。
“父皇,儿臣也要去。”齐望舒跪得挺直,眼神看着皇上,坚定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