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严宽忘记了跟马玉解释钟家和潘家两家的婚约了,遂解释了一通,
末了严宽才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潘家是来送年礼的,顺便商议婚期,潘家的大哥儿今年也不小了,明年正好及冠,咱们小姐也是明天及笄,出孝后正好能准备嫁人了,我还以为潘家是为这事儿来的。”
严宽说到此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哪知道我从窑厂赶回来,见到的竟然是个潘家的下人,还是替他们家二管家来送拜帖的。”
马玉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如果潘家是来年礼的,那么年礼今天就应该送过来,根本不用再下什么拜帖,如果要商议婚期的时候,可以在送年礼的时候通个气,再另行约定时间,两家人坐在一起商议。
而且,潘家若是来商议婚期的,也不应该派一个管家过来,而且还是个副手,就算钟家现在是一个孤女顶门立户,但是潘家这做派显然是有些轻视钟家的意思了。
马玉嘴里咂摸咂摸,道了一句:“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
严宽再次叹气,道:“可不是么,我看那潘家这次来八成是来退亲的,嫌我们老爷走了,没有人给小姐撑腰,就上门来欺负弱小,当年受了老爷恩惠的时候可没有今日这般的傲气。”
严宽说得心里赌气,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姐的日子本就不容易,这潘家当年受了老爷的恩惠,这时候也要来踩上一脚,可真是个白眼狼。
马玉听了严宽这番言论,知道他这是心疼钟晚颜,被潘家的行事气得狠了,便开口劝道:“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潘家的打算,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且看明日那个二管家上门来说些什么。”
严宽闻言瞥了马玉一眼,想说什么,最后抿了抿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马玉其实也觉得严宽猜对了,潘家这次来就是来退亲的,但是他见严宽这副愁容,却不好再纠结此事,转而问道:“令之兄走的时候,关于姑娘的婚事可有什么交代你的没有?”
马玉口中的令之兄是钟父的表字,严宽闻言,想到钟父,心里难过的又叹了口气,等了好半天才开口,缓缓地说道:“老爷离开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夫人母女两个了,撑着最后一口气交代了不少事儿,关于夫人日后的安排,和小姐的安排,哪曾想,夫人没过几天也跟着去了,唉”
“老爷那时候交代我说,等小姐出孝后,若是潘家有结亲的意思,就让我风风光光的把小姐嫁过去,然后作为陪嫁一直留在小姐身边,替他看着小姐,若是小姐嫁进了潘家,过得不如意,就让我把小姐接出来,办个女户,不必在那后院里日日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