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孟行舟拱手道:“苟大人方才酒醉,此时审问,实在不妥。
若是被有心人按下手印强自画押,以假作真,那后果又岂是咱们能够承担的?”
“孟大人。”薛岩双手交叠放在腹上,好整以暇道:“薛某人别的不敢保证,但是由楚大人亲自审问的人,薛某人就敢说。
绝不可能有人在楚大人的手下做什么手脚。你若是不放心,也没关系的。
毕竟此事还牵扯到了一位通州的官员,孟大人是他的旧相识,到时候也会一道被楚大人请去喝茶的。”
孟行舟背上登时汗湿一片。
从通州来上京论功行赏的官员不止他一个,其他人大多是有妻有子的。
他不知道薛岩口中说的到底是谁,可有的事情,一旦划开一道口子,就会如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薛慕棠和薛岩此次前来,也准备得十足充分,连锦衣卫都借过来了。
几乎不容顾明远和孟行舟还有苟协、钱氏反驳,径直让锦衣卫的凛一带着人四处搜寻起来。
钱氏哆哆嗦嗦的坐在椅子上,拉着大儿子苟协的手紧紧不松。
孟行舟几次想借着上茅房的由头走人,苟博帮着薛慕棠一刀子横过来,险些没把他吓死。
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简直让他觉得度日如年。
好在凛一动作神速,几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顾府搜遍了。
“顾大人,薛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你们亲自前往一看。”
顾明远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脚步慌乱的跟了上去。
*
慈竹阁
空气里还散发着耐人寻味的味道。
郑绣莲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哭泣,地上有带血的茶碗碎片,额上似乎就是被那茶碗砸破的,涓涓的热血流了一脸。
这一边,是瞎了两只眼睛,两行血挂在脸上的苟显。
另一旁,是傻笑的孟宝筝,身上也沾了血迹。
顾明远一看,险些没被气晕过去。
可下一刻,一个趴在地上的青年便努力抬起头来,拿着带血的簪子,主动又郑重的承认道:“是我做的,要抓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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