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微早就发现他站在窗外偷听,原本不欲搭理,没有想到他竟单独一人进了屋来,还坐在她的身后。尤其是现在堂中所有人看的都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后,更让杜渐微讲课的话语卡了一壳。
她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正撞进了一弯有如寒潭的墨眼。
杜渐微眯起了眼。
“咦?这位夫子,怎的不继续讲课了?”那男子眨眨自己的单眼,歪过了头。青丝顺着他歪头的动作挂了几缕在胸前,显得有些肆意调皮。
他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不若洪钟却古韵悠长,不似深井却又空灵清脆。引起了不少骚动。
看来无论到了哪里,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一些优势呀。
杜渐微抿了抿唇,看似不喜道:“公子打断我讲课,还问我为何不继续吗?”
“噢,抱歉。”他没什么诚意地摊开手。暗红的长袍虽是单薄,却包裹的他严严实实,露在外头的只有那双手上的半寸肌肤。
那双手白皙的几乎透明,左手的拇指上戴着一只一看就名贵的不行的翡翠扳指,养尊处优。
杜渐微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几个时辰之前看到的王炎那双手,带着伤疤,肤色是健康的麦色,和眼前的这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堂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异类感到又是好奇又是向往。尤其坐在下方看着上头两位容貌不似凡人的男子,让他们一时间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学堂上课。
“你若是想听课,不如坐到下方。”杜渐微说,“你坐在我后头,倒像是在监视我。”
男子一愣,闷笑了两声。他从胸腔发出的沉稳笑声闻之令人酥麻,更别提那张招摇撞市的脸。
“虽说是听课,不过有一问我倒是想请这位夫子解答。”他并没有乖乖地坐到下方去,只是抬了抬自己的手,作出了一副好学生虚心求教乖巧提问的模样来。
杜渐微很想现在拍桌子调头就走,只是她的包袱不允许她这么做。杜渐微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声音冷淡:“请说。”
底下的学子们更激动了,交头接耳地打听这男子是谁,为何长相这般好看。
那人勾唇轻笑,一只眼儿直视杜渐微:“方才听你讲课,似乎信命又信道。难道在你眼中,天是万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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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万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雪梨一出场就做了个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