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人来说短短三四个月的冬季,对于杜渐微却是要持续个半年的。
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冬。
她将自己包裹在毛绒绒的裘衣当中,只露出一张白的透明的脸来,睫羽轻颤,像是随时随地会与这雪地相融,随即消失不见一样。
雁榆却最怕自家小姐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明明是在微笑,偏偏让人觉得她很悲伤,又迷茫,甚至还透着一点邪恶。悲伤到地里,邪恶到骨子里,迷茫到天际。
“不,雁榆不去。”雁榆摇摇头,嘟着嘴走上前把杜渐微放在栏杆上的手拉了下来,放在自己怀里。“若是雁榆不盯着小姐,可能明天早上起来小姐还是这个姿势不变呢。”
杜渐微失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一直站在这儿不动?一会儿我困了自然也会回去休息的。”看着雁榆已经困的随时都要耷拉在一起的眼皮,杜渐微觉得好笑非常。明明自己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偏偏要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来教训她,真是有趣的很。
她摸了摸雁榆的头,轻声道:“雁榆乖,赶了大半个月的路了,你也很累了是不是?还有白日……”想到那位夫人的所作所为,杜渐微嘴角的笑意更深,表情越发莫测。
“累的,小姐一定也累了,所以咱们一起回房去。”雁榆认真笃定地不肯撒开拉着杜渐微的手,坚信只有自己才能成为自家小姐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