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再说话,显然都是默认了这一说辞,只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外人对识薇的神秘老师只会越来越好奇。
“不过那秦耀宗与秦姑娘一母同胞,天资上就算是差一些,应该也不至于云泥之别,他所差的,大概也就是一个好师长。就是不知道秦大将军接下来会怎么做,既已加冠,会带在身边也说不定。”谢洵如此说道。
秦家这样的“将门”,与王氏是截然不同的,王氏身为门阀,能走的路太宽太广太多,怎么着都行,但是在秦家,下一代的人想要登上高位,想来就只有跟在秦大将军身边这一条捷径。只不过,这一条路的风险也很高。
“那倒是未必呢。”对于军事这一块,到底还是王家人更为了解。
秦大将军如今的处境,还真有点不好说,至少到了新的地方,在他自己未能站稳之前,应该轻易不会将儿子带在身边,尤其是他就这么两个儿子,更何况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战事随时都可能大爆发,这两兄弟以前都没接触过战事,去了就是新丁小卒子,秦大将军能放心?
“这是秦大将军的家事,与我们无干。”崔宣和出言,显然是有心结束这个话题。
说起来,他所在意的,依旧只有识薇这个友人罢了,不过,相比起谢韫的各种担心,崔宣和对识薇倒是有着绝对的信任,相信即便是绝境,她也能逢生,更何况是现在这样,什么事都不会落到她头上,要是还想太多,那纯粹就是没事找事。
只是在中途,让他们碰到了誉亲王世子苏征,在世人眼中,苏征绝对是好脾气的一个人,痴迷棋道,尽管棋力平平,对于棋艺精湛的人格外敬重,说到棋的时候,整个人甚至有点不正常的感觉,有些格外的亢奋,不过这都无伤大雅,尤其是那些长辈们都格外宽容。
誉亲王作为今日的主宾,苏征同时也在大将军府里帮点小忙,毕竟,再过几日,与大将军府算是正经亲戚了,今日帮点忙也说得过去,现在似乎是得闲了。
不过,说起秦大将军与文昌公主的婚事,嘴碎的人当成一件乐事,真有涵养的人,其实并不会提及,尤其是还在大将军府里,别说是奚落嘲讽,就算是惹来尴尬也是让人厌烦。
身为友人,有些话可以直言,更要懂得体贴、为人着想。
就算是交情平平,有涵养的人也不会刻意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听说世子找人切磋了。”王氏的一公子调侃道。
苏征面上微红,露出几分小尴尬,“戒了戒了,以前是征自不量力了,哪能一直叨扰人家。有机会旁观就已经是大幸了,现在没事就自己在家琢磨琢磨。”
众人都诧异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誉亲王世子的这个爱好,至少在上层圈子里是众人皆知的,这痴迷程度,要是魔障了都不为过,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戒了?所以,就连崔宣和都意外。
誉亲王世子看出他们的疑惑,面上的红晕更甚了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那不是几个月之前,有幸跟秦姑娘切磋了一回,征不自量力让秦姑娘全力以赴,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不过我估摸着秦姑娘或许连一成棋力都没拿出来,那之后征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给别人造成了困扰,我也下定决心戒了。索性,征的自制力还是有几分的。”
痴迷一样东西,想要戒除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几分自制力就能做到的。
几人善意的笑了笑,没再继续拿这件事调侃。
誉亲王世子自然而然的就跟随他们一起到了水榭。
茶水什么的,识薇第一时间就让人上了,足见是预料到他们可能还会再过来。
你照识薇的嘴毒,同样的事情,她自然也会开头调侃,虽然只是打趣,更让人招架不住,使得誉亲王世子连连告饶,旁人都忍不住直笑。
识薇跟谢韫都还记得崔宣和对于苏征的评价,不过,崔宣和现在半点异色也无,这倒不是说崔宣和跟某些人一样,惯会演戏装相,而是他这个人,凡事看得淡不在意,便是说过的话,回头就能再不理会,所以在他这里少有存在异样和尴尬。
演戏装相还有被人看穿的可能,崔宣和这样,便是神佛怕是都难以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而识薇,便是对苏征的看法有些不同,到底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不清楚他这个人具体如何,几句明面上的玩笑也就过了。
至于苏征这个人,心里有多少算计,心思有多阴毒,面上与人谈笑风生的时候,是不是在估摸着别人的利用价值,有没有地方能够让他下手,就不得而知了,没办法,他这装相的本事,比起秦桓温,说不定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般人肯定不是对手。
水榭这里闲话聊天,喝喝茶,吃点零嘴,再不然就向湖里撒点鱼饵,时间过得倒也快。
很快就到了晚食时分。
这一下,男女宾倒是完全分开了。
世家大族的掌权人没来,旁支偏系的一些官员还是挺给面子的,尤其是武将一列。
识薇负责招待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他那些夫人姑娘什么的,面都没见,这会儿入席了,倒是听到了她们对秦家两兄弟的一些评价,不管评价是好是歹,多半都会转到婚事上去,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婚事也的确该提上日程,尤其是秦耀宗,二十出头的人了,居然还没有定亲,多少都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说秦大将军这一回真的是挺忙的,忙着给儿子加冠,忙着自己续弦,然后又要忙着儿子的婚事,本来应该是女主人的事情,他都要大包大揽,所以说,大将军府的确是少个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