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学生不谙世事也就罢了，这些女老师平日里清高的样子，和现在这“饿狼扑食”的模样，是在是让人有些看不过去。
“许主任。”
正在许建国唏嘘的时候，季天琪顶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从图书馆里出来，洁白的衬衣上一尘不染。
“季老师，可有什么发现？”许建国转了个身，那脸色说变就变，哪里还有刚才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分明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厕所很干净，只是有点异味，您让保洁阿姨买些熏香回来放着吧。”
季天琪笑的眉眼弯弯，完全不顾那许建国眼底的狐疑和不解，嘴角一挑就朝门外走去，黑衣便装的保镖就跟在了身后。
见状，许建国终于还是嘴角一扯，一抹嫌弃染上眼角，“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王校长怎么想的！还不如去后街那边寻两个道士呢！”
碎碎念是少不了的，但是这位公子爷还是得好生伺候，许建国转身跟上的时候，又是另一番面孔了。
而坐在图书馆外树下遮阳的楚湘却半眯了眸子，盯着季天琪离开的那个白色身影，心下轻笑，“新老师？唔，身上的符水味儿比那些臭道士都浓……”
半透明的身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蓝色校服的身影就这般没入了面前这颗大树里。
已经是正午了，哪怕在树下楚湘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能扛得住透进来的阳光。
本以为已经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捧着季天琪刚刚随手拿着的古籍出了门。
同样的蓝色格子校服，长发随意的挽起，一副极厚的眼镜架在她本来就不高的鼻梁上，透过镜片，甚至能看到她脸上些许小雀斑。
这女孩便是楚湘等在这树下的原因，任雪，一个文静而胆小的女孩，却也是一些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要不是楚湘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说不准这个被保送进X大的高材生，早就被迫退学了。
任雪扶了扶镜框，坐在了楚湘藏身的那颗树下，微风替她吹起了几页书，又被她压了下去，没课的时候，任雪喜欢在这颗树下，静静的看书，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来打扰她。
楚湘就喜欢这般安静的女生，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浑身散发的恬静的气质，让她觉得很舒服，只可惜，她在这学校里孤寂了两年，仍旧练不出这身好气质。
校园的时间过的极快，随着X大的下课铃声响起，天色渐晚，楚湘就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厕所里。
许建国终于还是听了那季天琪奇怪的建议，买了熏香放在了厕所里，楚湘刚飘进来时，就觉得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倒是没有了以前那股可怕的恶臭了。
因为常年闹鬼，来这边的保洁员几乎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那些堆积在各处角落的污秽早就恶臭冲天的，这些人还偏偏把这恶臭怪到了楚湘头上，何其委屈。
难得没有恶臭刺鼻，楚湘难得在心里给季天琪加了分。
“有空还真的去谢谢这个新来的季老师！”
月光倾斜，从男厕的小窗里透进来，楚湘浮在窗下，半透明的身子上好似在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当然得谢谢我了，送你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就在楚湘惬意地享受月光之时，那声有些张狂的笑声便从黑漆漆的门口传来。
楚湘一愣，忙落了地，想要撤回那黑雾看个究竟，可术法未收，那黑雾便散了，昏暗的灯光下，季天琪洁白的身影就出现在楚湘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