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许久不见了。”
“姜小弟弟,你终于来找我了啊。”楚瑶含笑看向面前的这个人。
这人果然是那姜灏离,和她之前心中猜到的是一样的。
许久日子不见,他个头长高了不少,其实已经稍微超出自己的了,那张脸的模样稍微长开了点,琥珀般的眼睛玲珑剔透,樱花瓣的嘴唇微微张开。
他身穿一身青色长衫,腰系一条玄青色涡纹宽腰带,更加衬托出了整个人的气质来,楚瑶觉得就像当初第一次见他一般,他人若一块无暇的美玉,皎皎光泽,但是无形中他已经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了。
他人身上那稚气与成熟夹杂着融合在一起,更加显得迷人。但是他本来就小自己几岁,楚瑶还是当他像孩子一般。
“楚姐姐原来这是早就猜到我了吗?”姜灏离的眼睛微微亮起来了。
“是啊,你这射箭所用的信纸可是姜国才独有的,姜国我所认识的不就是你一个吗?”
“楚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
“姜小弟弟,你怎么会千里迢迢地来秦国这里找我啊我?”
“楚姐姐,姜灏文御驾出征了,他与南凉皇帝相互勾结要对付你们,我怕你那秦太子有危险。”
“所以你就这么背着你亲哥哥来帮我们吗?”楚瑶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她当日不过收留了她一段时间,当初她其实用心不纯,所以从没想过他会这般尽心尽力地为自己着想。
“楚姐姐说笑了,我从来没当他哥哥,他也从来没有当过我是弟弟。若秦太子出事了,姐姐你一定会很难过吧,所以我不希望你难过。”
“姜小弟弟,你果然是个孩子啊,才会如此单纯。”
“楚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吧,你可和我们一起?”楚瑶想她其实片刻都呆不住了,但她若也离开了,还带走了不少秦韶的精锐总归要好好布置一番。
“嗯,我和你们一起,我也试试能不能去劝劝姜灏文。”
“姜小弟弟,其实你不必勉强。”楚瑶觉得面前的这个孩子承受了许多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这样处处与姜灏文做对,心也是会疼的吧,他过的不快乐楚瑶很很明显地能感受到。
可是一想到他那个像疯子一样的哥哥,楚瑶心中不由得打起来了一个寒颤,但愿秦韶可一定不要出事。其实按理说秦韶的本事她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她就是怕这姜灏文会用什么阴谋诡计。
“楚姐姐,我没有勉强,我这十年其实是在姜灏文的反复无常的性子之下活着他,若不是楚姐姐曾经给了我一缕阳光,那么我便会和姜灏文一起坠入无边的黑暗中。”姜灏离淡淡地说着这一切,他其实很多事看的极为透彻。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没有他这个哥哥,只给楚姐姐当弟弟。”
“那好,这是你说的啊,不如我们择日不如撞日,直接结拜为姐弟如何?”楚瑶即使先前用心不纯的这一刻也是发自真心的了。
“姐姐说的当真。”
“时间紧迫,我们一切从简好了。”楚瑶直接拉着姜灏离到院子里跪了下来,他们这是要以天地为见证了。
“我楚瑶。”
“我姜灏离。”
“今日结为姐弟,日后必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人对视一笑,眼底似乎映照出来了彼此的身影,阳光淡雅淡雅的。
而这日,那裴家军所在的乐陵郡的格局也发生了巨变。
那傅石磬接受了命令之后暗中和秦韶埋伏在裴家军中的探子接触,那人名叫张七,本就是裴岳磊身边较为信任的人。他得了令之后给裴岳磊献计请了裴岳翎前来自己这里商讨战事,目的是为了趁机夺取一部分权利来。
裴岳翎量自己这个弟弟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也就没有拒绝地来了,想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当裴岳翎嘴角一直流着明亮的鲜血,嘴唇乌紫,眼睛狠狠地瞪大了最终中毒而死的时候,裴岳磊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并没有敢下毒啊,这裴岳翎就这样死了死在了自己这里他该怎么和自己父亲交待。
他其实虽然心性高,但他本来就是那种胆小成不了大气的人,所以这时候他也有些被吓到了,脸色一下子一片苍白。
而他身边的那张七便立马劝道:“主子,这裴岳翎既然死了,那么您就是将军唯一的儿子与继承,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胆张七,你和我老实说这毒是你下的吗?你怎么能就这样害死了我的哥哥呢?”裴岳磊也不是傻子,这下子终于想通了这事情的关键。
“主子,属下自作主张,还望主子恕罪,属下只是一心为主子着想谋划。”
“好,我不怪你,只要你日后对我忠心耿耿,我保证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裴岳磊忽然放声大笑,整个人似乎完全释放了而来,他说道:“裴岳翎,你可总算是的,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了,你一直压着我,但是最后不得好死的却是你,真的是苍天有眼啊!”
他并没有丝毫怀疑张七的用心,毕竟张七帮他做成功了许久以来他一直不敢做的一件事。
短短时间之内,裴岳磊就掌管了裴家军大权,裴肃自然心痛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突然去世,人一下子好像老了许多岁了。
但他没有办法啊,他都这把年纪了,可能裴岳磊是他唯一的继承了,所以他只能帮着他遮掩裴岳翎死亡的真相,盼望他以后能够好好发展裴家军吧,裴岳磊一时之间便显得极为春风得意。
秦韶得之消息大喜,奈何这天气真的若那严茉莉所预料的一般,突然来的暴雨,为了安全起见,秦韶只能暂停了进攻乐陵郡的进程。
严茉莉的预测成功之后她自然又来找了秦韶。她今日换了一身紫色曳地飞鸟描青长裙,外面披着一件暗紫金线绣云纹蜀纱,她很少穿这般极显女儿风情的衣服,便无形中为那略显英气的脸庞带了些许娇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