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见过了,”太夫人敛了脸上的笑意,淡声道:“那又怎么样?”
低头喝茶的上官云鹤猛的抬起了头,看着太夫人的眼角慢慢的有了水光流转。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事,但自古以来,有立嫡不立庶之说,但更有立长立贤之说。”太夫人目光越发柔和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上官家的子孙,你现在得到的,也是你应该得到的,至你生母那里,你要是愿意祭拜就去吧,只是别太明目张胆了,免得让大太太面上难看。”
“祖母,您说我是上官家的子孙?”上官云鹤语带哽咽。
“当然是!”太夫人微扬起头,道:“你母亲是叫明月,是你母亲的陪嫁丫头,当初你母亲入府三年,寻衣问药了许久,都不曾有孕,便把她身边的两个陪嫁丫头都开了脸,过了不长时间,就说明月得了恶疾,被送出了府,而另一个陪嫁丫头,就是王姨娘,后来生下了你二妹妹。”
上官云鹤眸光微闪。
太夫人叹了口气,虽然上官云鹤和大太太之间一直处的不亲,她也对大太太有诸多不满,可是却并不想让上官云鹤跟大太太真的兵戎相见,毕竟家宅不宁,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
“大太太当初应该也是急于求子,怕地位不保,才出些下策,虽然做的不对,但她对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也是不可磨灭的。”太夫人和起了稀泥,“这件事情,我会挑个时机,跟你父亲好好谈谈的。”
“谢谢祖母。”上官云鹤垂下眼睑,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你也早点把珞璃和烟儿接回来吧,”太夫人接着说道:“毕竟她是咱们上官府的大奶奶,将来是接管府里中馈的。”
上官云鹤低声应了“是”,又在太夫人这里喝了盏茶才离开。
太夫人自己独坐在炕上,心里很是难过的连饭都不吃。
李嬷嬷便给她端了碗赤枣乌鸡汤,“您可得好好的保重身子才是,大爷和大奶奶那里还得多多倚仗着你呢。”
“我就是想到大太太之前做过的种种,心疼云鹤,”太夫人用帕子擦了下眼角,“什么掉湖、走丢、中毒,还有失足摔下假山,哪样曾落下过?当初见她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不疑有他,现在想来,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二少爷出生之后,她这不是明摆着……”
“您还是喝过汤,润润嗓子吧。”李嬷嬷忙白着脸,打断了太夫人的话。
太夫人接过喝了两勺,忽然又道:“只希望这次珞璃和云鹤出事,跟她没关,要不然,我怕我也拦不住。”
“不会的,大太太不会那糊涂的。”李嬷嬷忙道:“您快别这么想。”
“我不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不这么想。”太夫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摆饭吧。”
李嬷嬷忙去外面叫了小丫鬟摆饭。
太夫人吃完了饭,问李嬷嬷:“玉蘅院那边没有人来?”
“没有。”李嬷嬷知道大太太平时也不差人来的,太夫人这是要开始对大太太发难了?
“目无尊长,越来越张狂!”太夫人现在对大太太可是一百个不满意,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就早早的歇下了。
上官云鹤回了云林居,在正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听含夏在门外道:“才姨娘来了。”
他的眉头就有些微皱。
才姨娘撩帘刚走进来,他就冷声说道:“不是告诉你们没什么事,都别出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