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在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的份儿上,还请皇上饶过臣妾一命吧。”
“将皇后带下去吧。”皇帝扬手拂袖,不再去看皇后。
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忍的,他宠了皇后这么多年,对她自是有感情的。虽然自打猎场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对皇后已经心有芥蒂,不再怎么亲近,但到底这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
纵然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想过让皇后去死,但是眼下,事情已经闹了出去,满城皆知。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也不得不秉公处置了皇后。
皇后被关入天牢,不日之后就将处决,而怡妃则暂代皇后之责,统领六宫。众人都只道她是因祸得福了,却不知这个祸事是何等的凶险,若当时不是怡妃为自己巧言辩解,只怕皇上当场就赐了她毒酒或白绫,哪里还等得到别人来救?若不是欢颜及时让穆柏去拦住了前去皇陵报信的人,这场祸事定会累及到六皇子……
不过眼下,外人都以为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却不知五皇子此时正在自己寝宫之中坐立难安。
皇后如今死罪难逃,她万一抱着就算死了也要拖一人下水的心情,把自己一并给供了出来,那自己岂不是也要同她一起……?
不,这件事自己完全没有沾手,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任何一点跟自己有关的线索来。但是,就算查不出什么来,若皇后果真说了,那自己在父皇的心里也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记……
如贵妃听闻皇后被关入天牢,并被皇上亲判了死刑之后,自己在寝宫里关上门来好是庆祝了一番。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要不是她,当初坐上皇后位置的肯定就是自己,哪里容得她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如今总算是出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了。
可是待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如贵妃又是悲从中来,自己跟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又得到了什么?娘家倒了,儿子也被关进了宗人府,当年横行后宫的自己,终究还是落败了。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当众指证皇后,坏了皇上的谋划,皇上毕竟是恼极了自己,只怕以后自己见到皇上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一杯清酒入喉,如贵妃仰头看着天上那清冷的明月,这般时节,自己竟然觉得浑身都冷冰冰的,富贵荣华,到头来都只剩下了什么?
定安王府中,欢颜也正和谢安澜对饮,如今怡妃暂理六宫,谢安澜打听了,皇上已经命礼部开始准备,不日之后,就要将怡妃抬为贵妃。
如今皇上的意思越发明显,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六皇子继任皇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有五皇子在,这个意外迟早会出的。
“这件事绝不是皇后一个人的主意。她心里明明知道,当年她失了头胎的事情,并非真的是怡妃娘娘的过错。这件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而这个指使她的人是谁,她和谢安澜都是心知肚明。
“皇后到底是被人当枪使了,那背后之人却安然无恙,未免叫人有些泄气。”欢颜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谢安澜瞧了瞧,也并未阻止,只是勾起淡淡一笑,“自不会叫那人全然无恙的。多少也得叫他吃些苦头。”
五皇子这个人也一向谨慎,储位之争这么多年,他经验丰富,这次的事情,他全然交给了皇后去办,自己一点儿都没沾手,想要拿住他的把柄,难得很。
但是叫他吃些苦头,也不是做不到的。
“哦?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欢颜含笑看着谢安澜。
“你再吃一杯,我就告诉你。”
“谢安澜,你这是存心要把我给灌醉啊。”
“喝醉了的你,总是格外地乖觉。”
“说,到底是什么主意?”
……
天牢之中,阴暗湿冷,但这里是专门关押权贵重臣的地方,倒也算干净。
“吃饭了。”这里是天牢,狱卒见惯了从高处坠落泥潭的贵人,纵然眼前这个是皇后,但昨日新鲜过一阵儿之后,也就习以为常了。
饭菜被递了进来,要按普通人家来讲,这饭菜算是不错了,但对于从来都锦衣玉食的皇后来说,这饭菜委实太糙了些。
“放那儿吧。”
这饭菜自己怎么能咽得下去?
皇后对那饭菜视而不见,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老鼠,皇后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墙角躲了躲,却见那老鼠直接冲着方才被狱卒放在地上的饭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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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的事情耽搁了,更新晚了,没能来得及提前说,抱歉。稍后二更也会比寻常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