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只看着那掌柜拨算盘,淡淡道:“不必了。”
“那……这玉佩公子收下吧。”
“不用了。”
“那……请公子在此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谢安澜沉默,那女子只当他是答应了,忙转身离开,直奔玉器行而去。
谢安澜恍然不觉,从那掌柜的手中接过找回的银子,径直迈步上了楼。
齐云舒依旧是一副醉态,裴风胥扶着他下了楼,六人一行很快离开了这酒楼。
不多时之后,只见方才那年轻女子匆匆返回,气喘吁吁地问那掌柜:“掌柜的,方才替我付了银子的那位公子呢?”
那掌柜的见她手里拿着银票,方才知道她方才所说不假,自己倒是冤枉了人,语气不免比方才好了很多,“那位公子和他的几个朋友已经离开了。”
女子脸上露出失落之色,“已经离开了?那……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我好把银子还给他。”
“这个我真不知道,那位公子并非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女子一无所获,只好失落地离开了。
而这厢里,裴风胥扶着齐云舒回到客栈,将他扶到床上躺下,齐云舒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双眼。
“你还行吗?若是醉得太厉害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再走也行。”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其实也并没有喝得那么醉,只是有些话在清醒的时候是无法说出来的,只好借着醉意说出了。
裴风胥如此熟悉齐云舒,也未尝不知道他的心思,此时只是若无其事地道:“我去楼下帮你要杯醒酒茶来,喝了之后,你醒醒酒,我们就出发回北於去吧。”
如今欢颜已经嫁给谢安澜,云舒也该要彻底死心了,早日离开这里,回北於好好过日子,彻底将欢颜给忘了吧。
裴风胥和齐云舒离开了,栾静宜留在了大顺的京城,谢安澜帮她赁下了一间宅子,并且找来了近些年的科举试题来给栾静宜,让她熟悉一下大顺的科考规则。
在这期间,那施展阳和祝彦琛也没有再出现过,欢颜终于得以清静下来,可以一心跟蒋青青一起将顾宣记给弄起来。
而谢安澜也不得闲,常常在书房里一关就是大半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有一次欢颜去书房找书,偶然间听到里面有成毅和穆柏的声音,听他们在话间提到了五皇子、六皇子之类的,她赶紧就转身走开了。
有些事情,他未必想让自己知道,而自己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
这天晚上吃罢晚饭之后,欢颜正窝在椅子上看书,突然间却是抬起头来看向谢安澜,“照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和离了吧?”
京城里奇闻轶事迭出,到如今已经不大有人提及他们两个的婚事了,这样的话,自己可以提前回北於去,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正式将和离的消息透露出去不就行了。
“三皇子今天派人送来请帖,邀我们明天去城外打猎。”
“一定要去吗?”
“既是三皇子送来的,只怕不好拒绝。”
“那行吧。”欢颜点头,自己毕竟是求他帮忙跟自己假成亲的,自己是得配合他。
而此时的欢颜被谢安澜这么一打岔,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问了什么。
说定之后,谢安澜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吩咐成毅将明天的猎装准备好。
成毅却是一脸诧异地道:“世子不是才刚说不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