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王荷揉着自己快被颠成四瓣的小屁屁,朝那破房子蠕动。
此刻的张家院门口,正站着一个翘首以盼的老妇人,这老妇人穿着寒酸,面孔干瘪多皱,但头发却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看见王荷兄妹三人,妇人脸上绽开一抹慈祥的笑容,快步朝着兄妹三人走来。
“外祖母”,王岭见此立马快步上前轻扶老人,王荷也拉着小桃喊了声外祖母。
薛氏见此,眼里的笑意更浓,抱着王荷王桃姐妹俩“心肝儿肉”的叫着,亲了好几口,这才由着兄妹三人扶着她进了院子。
“你们先坐会儿,等你们姨母到了,就该开饭了。”薛氏乐呵呵的拍了拍王荷的手。
“外祖母,我们还是先去拜见外祖父吧,不知外祖父身体可还康否?”王岭朝着薛氏作了一揖,一副小书生模样,惹得薛氏更是开怀,一连点头,领着他们进了里间。
此时正是晌午时候,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充沛的时候,然而张守义所在的屋子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借着破旧的半扇窗透进来的一丝光亮,王荷看见卧榻上躺着一个男人,脸型削瘦,由于长年卧病在床,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像样的肉,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形销骨立,凸出来的喉结十分明显,眉目间尽是苍白。
见薛氏领着王岭等人进来,脸上多了笑意,支起身子。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来啦?”
王荷记得在来的路上,王岭曾偷偷和她说起过,张守义自断腿后,脾气就十分不好,说话常常阴阳怪气的,此刻一见,王荷却觉得并不是如此。
谁知张守义刚才还一脸笑意,转眼儿瞧见王荷,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哟,这位是谁家的姑娘,这大过年的,来我家干啥?”语气极其刻薄。
王荷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合着外祖父不是脾气变好了,而是至始至终,只对她一个人脾气不好?
“去,瞎说什么呢?”薛氏白了张守义一眼,拉过王荷,“这是你外孙女儿,大过年的,你若是再阴阳怪气儿的,中午就别吃饭了!”
被自家媳妇儿一吼,张守义尴尬的摸摸鼻子,此时也硬气不起来了,只是对着王荷依旧没好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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